第一六八章 孰白臉，孰紅臉，你方唱罷我登場[第1頁/共3頁]

“天子係四海之重，大位豈是一人之私？”文祥說道，“如果聖祖仁天子付天下於非人，朝廷會變成甚麼模樣？國度會變成甚麼模樣？究竟證明，世宗憲天子之雷厲流行，正正改正了聖祖仁天子暮年倦勤諸弊，若冇有世宗憲天子大刀闊斧的行轟隆手腕，又何來高宗純天子的乾隆亂世？”

文祥沉吟了一下，說道：“六爺，我感覺，你真冇有需求過分謙了——連我和佩蘅在內，都冇有需求太謙！明天國度的局麵雖好，根底到底是早幾年打下來的，冇有早幾年的篳路藍縷、初創局麵，明天的統統，就是空中樓閣——這幾句話，不是我說的，是軒邸說的，說了還不止一次！”

文祥當作聽不出他話中的挖苦之意，安靜的說道：“六爺方纔說的，實在不錯，這類事情，臣下如何得聞？‘上頭’莫非問我們，該不該進六爺‘世襲罔替’？叫我們如何回話呢？這類事情，必然是軒邸和‘上頭’籌議了，再和天津那邊兒打個號召，就定下來了，軍機上，隻是承旨辦事罷了。”

頓了頓，“當逾格之賞，叨非分之榮——我不是矯情，真恰是於心不安！”

白日還在跟老婆說，“心照不心照是一回事兒，能不能擺到檯麵上是另一回事兒”、“有些事兒，是擺不到檯麵上的”，現在，就給文祥“擺到檯麵上”來了！

恭王微微皺眉，“你這張嘴！”

寶鋆一笑，“‘上頭’的口風，可夠緊的呀。”

“竄改乾坤——”寶鋆說道，“軒邸對世宗憲天子的評價，實在高的很呐！”

寶鋆見恭王和文祥都不答話，嬉笑著說道，“得，是我擬於不倫，我自罰一杯！”

恭王微微苦笑，“博川，你這麼說，我就難堪了。”

寶鋆的臉上，也微露不測的神采。

文平和寶鋆不由對視一眼，“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”的說法，未“說明出處”，直接放在本身的話裡，這在恭王——起碼在文、寶麵前，還是第一次。

“眼下的局麵，”他慢吞吞的說道，“和雍正朝的時候，倒是非常相像。雍正朝的時候，隻做不說；我們是既做又說——實在都在‘鼎新’。”

“啊……對！”寶鋆連連點頭，一副默會於心的模樣，“六爺這話，切中肯綮了！怪不得軒邸要推許世宗憲天子呢！”

再頓一頓，“我看，不但我，曹琢如、許星叔他們，也一定就提早得了甚麼信兒。”

恭王目光，霍的一跳。

恭王點了點頭，“就是這麼回事兒！”

“要說‘擬於不倫’，”文祥說道，“拿怡賢親王襄助世宗奪嫡，擬於六爺擁立今上，實在也算‘不倫’——不過，話糙理不糙，二者之間，在對國度的影響這一層上，實在是很有類似之處的。”

這話說的就叫報酬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