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四二章 千古是非輸蝴蝶[第1頁/共5頁]

恭王一笑，說道：“我的觀點方纔好相反，連你這個大翰林，都不曉得出處，可見冷僻過分了。何故冷僻？自是不敷雅馴，難以傳播。嗯，改成‘吟寄短篇追舊事’，如何？”

“彆人‘代理’，”寶鋆說，“是真的‘代理’，‘護印’一段時候，正主兒來了，交代以後，迴歸本職，他們幾個呢，‘代理’上了，就賴著不走了！你看趙竹生的兩江總督，已經‘代理’多久了？‘上頭’就冇有派哪個去接印的意義！”

頓了頓。寶鋆持續說道：“另有，他是州縣出身，上麵的各種門道，也是‘門兒清’，刑部的司吏，想唬他——難！”

恭王眼中波光一閃，但他冇有接寶鋆的話頭。沉吟了一下，說道：“我記得，‘廉政專員’，是正四品吧？”

頓了頓，“刑部呢？冤獄天然也是有的，但是，目下，彷彿……臨時冇有大加清算的需求。”

“……嗯。”

……

過未幾時，恭王就迴轉了來，手裡提著一個紫沙壺，壺口冒著熱氣。

這八句詩的出處，寶鋆多數是曉得的，不過，他存眷的重點不是這個。

頓了頓，說道：“這水，就是從院子裡那汪泉眼裡打上來的，甘爽怡人，較之玉泉山的水，有過之而無不及！那汪泉眼，名‘水泉’，亦名‘卓錫泉’，‘水泉院’即是以而得名，彆看不起眼——名譽大著呢！”

“不管朝內北小街打不籌算在刑部大動兵戈，”寶鋆冷冷一笑。“刑部是把刀子，刀把子抓在本技藝裡，合適的時候，拿來捅誰一刀，老是好的。”

所謂集句，是疇前人的詩作中。一首抽一句出來，音韻、意義前後符合，連綴成一首新詩。在當時的士大夫中，集句是非常風行的筆墨遊戲，也是普通“雅集”中最首要的活動之一。

“寶大人如有甚麼非常的行動，要及時來報。”

“六爺，我比不得你，隧道大俗人一個，塵心慾念，是如何也去不儘的，就彆費事佛陀們操心了。”

正在沉吟。恭王含笑說道：“要就教寶大翰林了，這些詩句，都出於何人、何作啊？”

寶鋆分開碧雲寺以後，恭王如此叮嚀一個貼身的侍衛工頭：

恭王又笑了笑，說道：“我一個隱居山野的閒人，看青山綠水，聽暮鼓晨鐘，要甚麼‘派頭’？”

恭王嗬嗬笑道：“‘此中有真意’，你這個‘隧道大俗人’，是不明白的啦。”

“再者說了，”恭王說道，“刑部的事情，也不是那麼輕易辦的。本朝素有‘事必援例，必檢成案’之常例，法規之繁複，六部當中，以刑部為第一，不熟法規，很多事情，堂官亦無從置喙，子穎在刑部，實在已經吃夠了司官、胥吏的苦頭……”

恭王出了屋子，寶鋆展開恭王交給他的另一首集句，低聲吟詠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