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一四章 砂山古祠[第1頁/共4頁]

“爺爺……爺爺……你不要去……”

大師順著圖林所指的方向望去，公然見到黑沉沉的一座古刹，有燈火的亮光透出。幾十匹馬撥轉方向。轉眼便馳到了古刹的大門前。

關卓凡被他驚得連退兩步，身邊的親兵嘩啦啦一片響，刀出鞘，槍離肩，不約而同地指住了那名老者。那老者卻恍然不覺，一柄大刀在身前虛劈，刀光雪亮，虎虎生風，真看不出這名肥大的白叟，身上竟負有如此武功。

江陰縣在常州府的北麵，毗鄰長江，由承平天國的堵王陳承琦在這裡扼守。李泰國被打發走以後，軒軍隨即開赴，由常熟攻入江陰。除了劉玉林的林字團向南設防在常州方向外，其他各團，把江陰縣城圍得水泄不通。

關卓凡笑一笑。冇把這一幕放在心上，在親兵手中火把的暉映下，環顧四周。祠堂看著雖不大，卻清算得潔淨整齊，內裡想必就是正殿了。正揣摩著這殿裡供奉的是甚麼人，牆上題著的一首詩，卻吸引了他的目光。

對於大帥的這個觀點，劉郇膏天然表示附和。昂首看看天氣，不但已經黑了下來，並且不妙的是，烏雲翻滾，目睹就有一場大雨好下。

跟著便聽泥像中間的側門咣的一聲被推開，那名老者，雙手持著一把長柄大刀，大喝一聲“呔！”，勢如瘋虎普通衝進殿來，攔在閻應元的泥像之前！

順治二年，清兵下江南，豫親王多鐸的兵鋒所指，各地無不望風景從。隻要江陰縣，官降民叛，城中義民殺知縣方亨、守備顧元泌，在明倫堂內歃血為盟，誓詞毫不剃髮，推舉住在砂山的閻應元為主帥，扼守縣城。提及來，本籍通縣的閻應元，當時隻是一名前典史，未入流的官，但他豪傑氣勢，機靈多謀，素為江陰百姓所仰服。因而他攜了六百祝塘懦夫，自砂山入城，主持城守。

活人不及死人香。

“江陰城是舟形，南首北尾，”關卓凡邊指邊說，“如果攻首尾，則不輕易破城。如果攔腰一擊，我猜陳承琦必然擋不住！”

一道閃電亮起，將祠廟當中照得雪亮，卻見那老者將刀又翻了一個刀花，身子緩緩倚靠在閻應元的泥像之上，刀尾拄地，雙手將刀身斜亙在枯瘦的身軀前，瞋目圓睜，凜冽生威，拚儘最後的力量，縱聲大喊――

他由劉郇膏和幾名親兵陪著，進了正殿，公然見到中間靠牆的位置，是一尊泥像，軀乾豐富，雙眉卓豎，目細而長曲，麵赤有須，直有雲長之風。泥像之前設了一個小香案，供著一塊木牌，牌前的一爐捲菸，將將燃過一半。

敲了半晌，大門才吱呀一聲翻開。開門的是一名肥大的白叟。見了這些人，先是一愣，俄然瘋瘋顛癲地嚷嚷起來：“冇處所！不準出去！不準……不準出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