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二五章 兄弟密談[第1頁/共4頁]
“大哥,如何?”大哥的這副神態,曾國荃太熟諳了,必是碰到了甚麼難明的題目。
“如何不能算?”曾國藩哼了一聲,“你覺得是毛腳半子去丈母孃家,吃完了飯菜一抹嘴,就甚麼事都冇有啦?”
“我不能不送關卓凡一小我情,”曾國藩淡淡地說,“少荃的蘇撫,怕是保不住了。”
“真金不怕火練,”曾國藩淡淡地說。“金子銀子,又如何燒得化?”
“先不說這些,進城去看看。”
曾國藩聽了曾國荃的這一番話,卻冇有甚麼欣喜的表示,思考很久,搖了點頭。
“單憑一張禮單,也不能說人家就必然是用心用心。更何況,他是個絕頂聰明之人,不會平白無端地跟你難堪。”曾國藩悄悄歎了一口氣,搖了點頭,“隻不過,我怕李少荃今後會恨上你。”
“你說李秀成?”
“關李鴻章甚麼事?”曾國荃驚詫。
曾國荃悄悄地聽著,曉得大哥必然是意有所指。
“大臣以心跡罪行,也不儘是證據的事情。”曾國藩搖點頭,“再說了,你的吉字大營吃飽,中間的友軍,又該如何?關卓凡的軒軍有江蘇的關厘養起,不缺錢,還算好說。鮑超張運蘭他們的兵,是本身人,我總要有一句話交代給他們。江寧的善後,也要一筆巨數,從那裡來?”
“唔……”曾國藩眯起眼睛,又開端捋他的鬍子。
送人犯,當然是極大的示好,但是破城三天今後才送過來,那是甚麼意義?
驗看過洪秀全的屍首,再看到天王宮中被大火燒得焦黑的斷壁殘垣,曾國藩不由喟然長歎。
“關卓凡把李秀成、洪福瑱這些逆首送給你,你如何看?”
這是極高的讚美,曾國荃臉漲得通紅,衝動地說:“大哥!這都靠的是你常日的教誨!”
“唔……”曾國藩不說話了,深思半晌,寂然道:“老九,你辦了一件胡塗事。”
比及進了江寧城,那場苦戰狠鬥、滅亡枕藉所留下的慘狀,曆曆在目。千年大城,現在變得蕭瑟寂靜,街上的伏屍還冇有清理潔淨。更見不到行人。入眼隻要湘軍的兵士。
“你當人家都是傻的?現在有哪個不說,湘甲士人發了大財,都把搶到的銀子,用船往湖南運,買田買地。就說我們荷葉塘好了,我傳聞四周的地價,已經去到三十三兩銀子一畝,比往年足足高了一倍!這是幾個月軍餉的事情嗎?一旦在朝堂之上對景的時候拿出來講,這就是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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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或雲李秀成死於亂軍當中。”
“多說兩句好話!”曾國藩無法地笑了起來。“你倒說得輕巧。老九,你有冇有想過,這件事既然算兩邊都有功績,那麼突破江寧,是不是也就算是兩邊的功績呢?”
“哦……他是如何說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