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17章 萬類霜天競自由[第1頁/共4頁]

範念德心說，這小子咋這麼壞呢。甚麼功德好事，都往官家身上扯，這不是找死的嘛。

“那身為愚民，是否就像是圈中的豬一樣，隻需勞作，不得離圈呢？此話，屠夫可說，所謂儒生，可說嗎？您讓大宋千千萬萬的百姓，認同如許的學問嗎？”

趙汝愚苦笑一聲，道：“我等學問不精，冇法答覆大郎的詰責，這些話，他日轉問晦翁，信賴會有公道的解答。”

李伯言這些話，聽得範念德跟趙汝愚都難堪起來了，這還是在批駁嗎？的確就是理學後生應當有的思惟憬悟啊。若不是之前李伯言那“玄假空大”四字，趙汝愚都故意收這個假弟子當真門生了。

“這……這個……”範念德氣得吹鬍子瞪眼，這小子如何能這麼作死呢？甚麼例子不舉，恰好舉這個，天下誰不曉得趙宋天下得來不義，就連趙氏都不敢自稱為帝，官家這個稱呼，縱觀曆朝曆代，可曾有過？當然，範念德不至於蠢到辯駁李伯言這個觀點。隻好憋著這股子不平，忍氣吞聲。

“晚生僅僅論學問，絕非人身進犯，還請二公寬恕。”

“既然理學之大，包含六合萬象，又觸及安身立命之說，不曉得趙相公與範公可否解答鄙人幾個題目。”

李伯談笑道：“非也！唐末烽火連天，朝代更替不竭，百姓流浪失所，太祖一統江山，安民定亂，此乃大義，然按晦翁的天理三綱，豈不是不義之舉？”

趙汝愚沉默很久，終究動了動發顫的嘴唇。

趙汝愚捋須笑道：“做學問本就如許，大郎一句萬類霜天競自在，不曉得晦翁如何答之，非常等候啊。”

範念德板著一張烏青的臉，即便是落座，也冇有好神采。

就像梵學講究的善惡有報。你說胡扯吧，惡人總有死的一天，不是不報時候未到，你說靈驗吧，多少惡人無疾而終？以是趙汝愚這麼說，讓李伯言一拳打在了棉花上。

“萬類霜天競自在。天下冇有永久的主子，冇有永久的屠戶，更加不成能有永久像豬一樣苟活的百姓！凡是民智一開，諸公感覺這套養豬教養之道，還可行嗎？”

“說吧。在臨安，老夫早已聽膩了那些偽學逆黨的誹謗，你這四個字，還不敷以傷到老夫外相。”趙汝愚緩緩靠在椅背上，看著背對堂外，氣得顫栗的範念德，又道：“伯崇，你也坐下消消氣。”

大郎真的瘋了！

李伯談笑道：“前些日子，已經托範公送信，奉告晦翁了。”

“你！……”範念德瞠目結舌，不知說甚麼是好。

李伯言看著兩位老儒生目光古怪的模樣，內心暗笑，上來如果劈臉蓋臉一頓批駁，估計會把這兩位氣得翻白眼，倒不如先吹噓吹噓。

李伯言微微一笑，要真冇點乾貨，如何壓服這些老固執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