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45章 不安與彷徨[第2頁/共3頁]

何明德拂去長凳上的秸稈，邊坐下去邊說道：“有了此等神物，月波樓年入兩千貫的買賣，敵不過三個耕戶的功績，有動靜又何妨？”

“刺探的下人來報，李家托走鏢的，南來北往，帶返來很多東西。”

……

何明德點頭，看著已經在打穗的幾個莊稼漢，喃喃道：“韓石已經差人稍過信了，永州營陳氏舊部很多，複興牴觸，他都難以壓住，還是免了吧。”

白樓鄰近開業，劉記也派人手過來，提早住在了李家的一處莊子上，為菜品做著最後的改良。

劉封擺了擺手，滿臉氣得通紅，道：“冇有冇有，我收回剛纔那句話。”

“有甚麼題目嗎？”

劉封放動手中的筷子，點了點頭，道：“大郎，你是從何得知，廣州有如此一道菜的？這梅菜扣肉，確切香！另有這個宮保雞丁，對了，阿誰魚香肉絲，太好吃了！”

“他幾時開業？”

“鏢局的人都得了封口費，有些人，走完這一鏢，立馬被康鏢頭調派出去了，那下人，也是聽鎮遠鏢局門口的一個小乞丐說的，詳細是何物，並不曉得。”

“就是……這些菜，能在劉記的分店上嗎？”

何明德捏了捏柺杖頭兒，道：“蠢貨！都刨了穀殼，來歲還如何留種！”

何明德雙手拄著拐，眯縫著眼，果斷道：“不，我要親身看看，到底這一畝田，能出多少米來。”

趙汝愚顛末半年的調劑，身子骨倒是好了很多。傳聞這一回，晦翁帶了很多朱門弟子，快到嶽麓了，陸氏心學的慈湖先生，與之並稱的甬上四先生，也到了兩位，趙汝愚便驅車前去潭州，也冇空理睬李伯言。

“我們家的，一石都不要刨。多一石，來歲春種，就多十石，如許不出三年，何家的莊子上都可種滿此等神種了。”風吹稻浪，何明德斑白的鬍子微微飛舞著，但是眼中還是充滿著不安與彷徨。

“人潘老爺子也不傻，就刨了一石，剩下的都留作來歲的種呢。”

何家大老爺眉頭一皺，這個題目他也思考過，便說道：“不管他李伯言葫蘆裡賣的甚麼藥，歸正稻種在我們這兒。莊子上的耕戶，簽的都是死左券。米價，也不會因為這二十多鬥稻種暴跌，就算要跌，我估計也是十年後的事了。大略估計一番，隻要每個天災天災，這黃金十年，靠著我們何家的大片地步，收成能達十萬貫！”

不過這一回，這些永州的朱門大戶，來得尤其淡定，該測量的農田就測量，該交納的稅就交納，彷彿換了一撥人似的。永州治下的那些官員，都感覺世道怎變得如此渾厚複古了。但是隻要範念德曉得，這些傢夥，是吃了秤砣鐵了心，現在花小錢，將來賺大錢。隻是不曉得，吃的這個秤砣，它裡頭是空心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