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兩相隔[第1頁/共5頁]
夤夜相邀,必定不是談公事。
起先他要擁帝,不過是為了狐假虎威,現在諸王權勢相稱,上頭又有歃血為盟之誓壓抑,誰能先露頭,可傍上燕國就不一樣了,他需求天子的威儀,而現在千瘡百孔的燕國正需求齊國的強大,兩邊各取所需。可這個燕承佑,的確出乎他的料想。
底下人見丞相麵色慘淡,叫人取了潔淨的衣裳過來,說香湯也備好了,察言觀色的謹慎道,“相爺,剛纔的事……如何告終?”
不張揚當然不是為了彆人,這事蹊蹺,他是真逼真切的聽到了那句公主。這個世道,千萬不能以貌取人,指不定人家就是扮豬吃老虎呢,真是個舉目無親的私生女,哪來阿誰本領弄來楚國的腰牌,還能惹來仇家追殺,且非論她是不是甚麼公主,也必然和她有關。餓死怯懦的,撐死膽小的,杜衡是鐵了心要去摻雜一腳。
燕承佑對杜衡的評價極高,何況他在燕宮中身陷重圍,與其在那些老狐狸中辯白敵友培植翅膀,不如直接和這類隻圖名利的人交友純粹。他也不粉飾,謹慎翼翼的裱好邊沿,指了指上麵的人,“這是我阿姐。”
滅亡向來都是狼狽而殘暴的,血從傷處噴湧而出,杜衡是想躲的,可想想身後有個半大不小的女孩,咬咬牙,愣是被血濺了一身也冇挪半步。他逼迫本身平靜下來,人固然不是本身殺的,本身也算個虎倀,一早就曉得到踏入權力當中會經常碰到如許的事情了,今後還會碰到更多。
宮中的筵席早早散了,次日除夕,另有一場盛宴要籌辦,這會裡裡外外還忙得不成開交。拾級踏上漢白玉的門路,目之所及都是一片金碧光輝,因為國度有了欣欣茂發的起勢,修建彷彿都容光抖擻了一樣。
燕瑜聞言一愣,捂著臉的手稍稍暴露一條裂縫來,金印紫綬染了血,一下變得猙獰了起來。她倒吸了一口冷氣,用殘存未幾的明智朝他走了疇昔,她是怕得極了,顫抖著抱了疇昔,聲音放得極輕,“彆張揚……求你……”
這回鬨出了性命,一向躲在府內乘機而動的親衛隊終究都湧了出來,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人,穿戴常服,卻彷彿有序,瞬息間都把三人圍了起來。為首的看著本來玉樹臨風的主子被濺了一身的血,遲遲道,“相爺……”
燕瑜在女子中已經算是出挑的身高了,加上披著暗紅披風,手中提著羊角燈,煢煢獨立在烈烈風中,惹眼到引來一道寒光,亮銀色貼著她的鼻尖劃了疇昔。氛圍被十二分的力道劃過,發咻得一聲尖嘯,怔怔偏過甚去看,牆縫中穩穩釘進了一枚飛鏢。
丞相在禦書房中和幼帝一議就是兩個時候,出來時冇有涓滴倦態,神情駘蕩。甚麼三十萬兩銀子,甚麼純鈞劍,比起天子這句金口玉言,全都不值得一提。不但如此,他另有了一個堪比萬金的貴重籌馬——燕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