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重逢（八）[第2頁/共5頁]

“沙岸上阿誰留給我！”寧子明一個魚躍從地上跳起，拎著鋼鞭衝下山坡。身材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十多處，鮮血淅淅瀝瀝，沿著足跡淌成了兩條直線。他卻顧不上管那些血是本身的，還是仇敵的，也涓滴感受不到疼痛。隻是用雙眼緊緊盯住沙岸上，正在試圖跳上戰馬逃脫的通譯，恨不得將此人碎屍萬段。

“饒命！”馮姓通譯一個翻滾，跳下坐騎，搶在最後關頭，製止了被牲口壓斷雙腿的了局。緊跟著，雙膝跪地，以手護頭，“趙大官人饒命！小的是被逼無法，小的剛纔底子冇認出是您來！”

標兵郭仁的環境比他好很多，但也是險象環生。一把大鐵鐧在長槍短刃之間揮來舞去，金鐵交鳴聲和吼怒聲不斷於耳。

“嗚呼，嗚呼賀，嗚勒！”眾契丹劫奪者狂喜，疇前後兩側蜂湧而上。夾住三人，是非兵器齊下。寧子明急得兩眼噴煙冒火，再也顧不上扭頭檢察柴榮等援兵的位置。手中鋼鞭身前身後亂揮，隻要看到機遇，寧肯受傷，也要先置仇敵於死地。

“挨近，脊背靠著脊背！”標兵郭仁大呼一聲，側著身材貼向兩位火伴。

“無恥！”“為虎作倀！”寧子明等三人大急，一邊手忙腳亂的抵擋著，一邊幾次向柴榮等人藏身處扭頭。（注1）

“呯！”一塊騰空砸過來的石頭，被寧子明用鋼鞭磕飛。緊跟著，有杆毒蛇般的槍鋒便刺到了他麵前。側轉手臂，他用上了滿身解數，勉強才趕在被槍鋒刺入身材之前的刹時，將將其磕開。第二杆長矛卻又掛著一抹刺眼的陰寒，從下至上，直挑他的小腹。

他不敢闊彆韓晶，掉頭殺回。兩名契丹軍人奸笑著迎上，相互共同建議進犯。寧子明舉鞭格擋，苦苦支撐。第三名契丹軍人看到便宜，猛地蹲下身子，長矛擺佈橫撥。

就在現在，河灘上又傳來幾句並不算標準的契丹語，“折發，思把克爾，折發克羅安塞思古力！”

眾契丹劫奪者被完整激憤，放棄受傷的韓晶和已經死去的郭仁，全數湧向了寧子明四周。河灘上，馮姓通譯已經發明瞭柴榮等人的身影，跳著腳冒死收回警訊，卻再也得不到任何存眷。劫奪者們都殺紅了眼睛，不將包抄圈中的少年砍成肉醬誓不罷休。

“饒命，鄭王殿下饒命！”那馮通譯品德固然不堪，手腳卻極其矯捷。冇等寧子明的鋼鞭擊落，便一頭紮到了趙匡胤身側。雙雙抱住趙匡胤的一條大腿，長聲哀嚎：“微臣，微臣先前，真的冇認出是您來啊！趙大哥，您從速替兄弟我求個情。殿下，微臣馮吉，曾經陪著殿下出使過遼軍大營，曾經同生共死啊！微臣，微臣先前覺得你們是前來複仇的死士，才，纔不得不給契丹人出主張。微臣，微臣對殿下，對大晉，一向忠心耿耿，忠心耿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