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綢繆（四）[第1頁/共4頁]

“他們打得誰家燈號，帶隊的頭領是誰？範圍呢，大抵有多少兵馬？你們不會隻跑到我這裡搬救兵吧？中間的河中節度使那，另有南岸的汴梁和歸德軍……”韓重贇聽得火冒三丈，強壓著殺人的打動持續刨根究底。

“屠村！他們先是威脅劉刺史獻城，劉刺史不肯，他們就緊鄰西門的兩個村莊裡頭的百姓全抓出來，當著滿城將士的麵兒給搏鬥殆儘。他們還說，還說這隻是警告，如果沁陽城三天以內不開門投降的話，他們，他們接下來每隔一天，就屠掉一個村莊！”信使們越說越難過，越說越惶恐，趴在地上，不斷地叩首。“韓將軍，就您的人馬離懷州近了。如果您不去，沁陽城內城外二十萬父老鄉親，就活不下來幾個了！”

“箭傷，箭傷，我的胸口，我的胸口，疼！”寧子明心領神會，衝著韓重贇和楊光義兩個眨了眨眼睛，一頭栽倒。

“韓將軍開恩，韓將軍開恩啊！不是我等非要逼您，實在，實在是找不到其彆人了！您如果不肯出兵，懷州數十萬百姓，就隻能任人搏鬥了！”其他信使聽完，趴在地上，不竭地叩首。一會兒工夫，額角上就流出血來，和著眼淚，淌得滿臉渾身都是。

一陣雞飛狗跳以後，好不輕易，纔等來了郎中，將寧子明安排兵卒抬走。韓重贇心態也完整規複了沉著，走到幾個使者身邊，歎了口氣，滿臉歉意地說道：“唉！你先起來吧，援兵之事，韓某需求先跟弟兄們細心覈計一番，才氣做最後決計！”

不像澤州和潞州，比來十幾年來作為後晉朝廷和漢王府之間的緩衝區，誰也冇心機管理，最後完整淪完工了匪賊窩。懷州因為間隔汴梁近，固然不至於盜匪絕跡，但次序在全部中原地區都數一數二。此地俄然間就冒出一夥匪賊來，並且另有膽量圍攻府城，就有點兒太奇特了，起碼，韓重贇本身從冇傳聞過哪家綠林綹子，遷徙到了那邊。

韓重贇滿臉不忍，卻非常果斷地點頭，“起來，起來發言。不是我對付你，你們幾個先前也看到了，韓某這裡有大將身負重傷，倉促出兵的話，士氣必定大損。不但救不了沁陽，反而會更漲了賊人氣勢。不過你們幾個放心，隻要寧將軍的身材狀況稍稍好轉，虎威軍立即出兵。毫不再做任何擔擱！！”

“你從那裡來，到底如何回事？河陽軍呢，河陽軍去了哪？”韓重贇聽得滿頭霧水，皺著眉頭詰問。對方身上儘是血跡和泥漿，一看就是突破了重重險阻，才幸運到達自家虎帳的。可懷州屬於河陽節度使孟景玉的地盤兒，底子不歸武勝軍統領。如果未經朝廷準予就冒然越境剿匪的話，不管是輸是贏，過後恐怕都會惹上一身費事。

“韓將軍，我們要見韓將軍，拯救，拯救啊――”騎馬者背後，插著漢軍信使特有的紅旗，一個筋鬥摔下來，跪在地上大聲哀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