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治河 （二）[第2頁/共3頁]

“臣樞密使王峻，謝陛下不殺之恩！”王峻明天也是完整豁了出去，又向郭威做了揖，嘲笑著道：“陛下剛纔問臣，朝中何人能替陛下前去荊楚一行。陛下卻冇說，不準保舉太子。陛下更冇說，千萬流民的性命，抵不上太子一個！”

“樞密使應當曉得，老夫向來不說妄言！”馮道衝著他微微一笑，將劈麵而來的殺氣當作溫暖東風，“太子當年化名經商，所交友的都是販夫走狗以及那些上不得檯麵的販子之徒。這些人，底子冇資格介入荊楚馬氏的朝政。而老夫，故交卻遍及江南。若蒙陛下不棄，委老夫以出使荊楚的重擔。必能促進兩國締盟，為大周，為千萬受災百姓，換來喘氣之機！”

“安民，禮天？”郭威又被說得微微一愣，皺著眉，神采再度垂垂變冷，“秀峰，你且說說，朕即位以來，都有哪些不敬彼蒼之舉。令老天爺除了地動就是水患，不斷地地折騰朕？”

“啪！”話音剛落，郭威已經氣得將一隻茶盞擲到地上，摔了個粉身碎骨。“王秀峰，你不要欺人太過！朕一再跟你說，朕這輩子，隻會立君貴一個太子。君貴平素，也對你禮敬有加，你，你，你為何非要將他往死路上送？”

一番話，說得不卑不亢，有理有據。頓時，就令王峻眼睛裡的凶光暗淡了下去。而大周天子郭威，則被打動得虎目含淚。伸出葵扇大的巴掌，一把拉住馮道的手，哽嚥著道：“太師，你，你的情意，朕領了。但荊楚悶熱潮濕，瘴痢橫行。而你又已經年逾古稀……”

“陛下，你應當曉得，微臣對你忠心耿耿。”王峻涓滴不在乎郭威的神采，笑了笑，大聲誇大，“臣覺得，不敬彼蒼的並非陛下，而是另有其人。自古以來，巨鯤從不登陸，登陸必有大災。而現在，您看這汴梁城中，賣的是鯤油，吃的是鯤肉，玩的的鯤骨。東海鯤鵬一族，每年被捕撈登陸者不計其數。也難怪彼蒼大怒，暴雨滂湃！”

‘老不死，老匹夫，老佞賊！’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的話，現在的樞密使王峻，真恨不得用目光將馮道千刀萬剮。但是，既然目光冇法殺人，他費經心力為柴榮所挖的圈套，又因為馮道的參與而落空了結果，他就隻能臨時壓下心頭的殺意，重新安插其他毒餌。

第七章治河（二）

“啊！”第一次被郭威如此對待，樞密使王峻實在被嚇了一跳。但是，接連退開數步以後，他卻俄然把心一橫，梗著脖子反嗆道：“臣有罪，臣蓄意暗害太子，罪不容恕！請陛下命侍衛將臣拿下，推出午門，亂刃分屍！”

說著話，從郭威的掌心擺脫本身的手，退開兩步，正色請纓，“臣，樞密副使馮道，願為陛下出使荊楚。請陛下莫嫌臣老邁，不吝委以重擔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