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颶風 （五）[第2頁/共5頁]

“明天早朝，你藉著宣讀火線送來的得勝文書之機，出麵總結鄭子明的功績。”郭威將王峻的謹慎思都看在了眼裡，再度歎了口氣，苦笑著叮嚀。

鄭子明走了，打動之下跑去遼東送命了。鄭子明倒是走得乾脆，死得痛快，最後還能落下個忠孝分身的雋譽。而他王峻，卻一刹時就成了逼死國之棟梁的禍首禍首！

“是，微臣謹尊陛下叮嚀！”王峻抬手擦了下額頭上的油汗，將身子躬得更低。

“這……”王峻的老臉再度漲得通紅一片，無言以對。

“石重貴的家裡，恐怕已經冇有甚麼人了。但鄭子明的生母，我記得應當是石州節度使張從訓之女。張從訓彷彿另有兩個兒子在處所上仕進，如果查明失實，你派人問問，他們可否從後輩中找一個孩子出來，擔當石家香火！”兩眼盯著碳盆裡的藍色火焰，郭威沉吟半晌，持續叮嚀。

“他不成能回得來了，不成能！”緩緩在碳盆前踱了數步，郭威一邊思慮，一邊持續小聲彌補，“即便真的有古蹟產生，他能安然從遼東返回，朕也不會出爾反爾！君貴說過，真正的豪傑豪傑，不會擔憂部下的人本領大。朕的江山是憑真本領打下來的，不該該驚駭底下人生長太快。不然，我們大周君臣隻會一代不如一代，重整九州，收回燕雲，永久都是癡人說夢！”

此後大周軍隊在邊塞上百戰百勝則已，他王峻隻是逼死了一個桀驁不遜的年青武將。如果萬一大周軍隊偶爾蒙受波折，或者喪城失地，朝野間必定立即對他王峻一片罵聲。無數人立即就會想起鄭子明當年如何英勇善戰，如何力保國度寸土不失，然後對他王峻口誅筆伐！而那些吃了敗仗，或者畏敵如虎的廢料們，必定也會拿鄭子明的了局作為遁辭，大言不慚地奉告統統人，不是他們不肯為國死戰，而是死戰者就會因為王峻嫉賢妒能，成為鄭子明第二，不得善終！

這話不說則已，一說，更是令郭威感喟不竭，“唉！秀峰兄所言甚是。朕，朕剛纔確切忽視了。實在也不是忽視，朕，朕現在內心除了鄭子明以外，感覺最對不住的人，便是常思！他早就奉告過朕，籌辦在國事安寧下來以後，就讓女兒跟鄭子明結婚。朕還曾經親口承諾，去婚禮上喝一杯喜酒。唉，實在就衝著常思這個做嶽父的份上，鄭子明應當也不會孤負朕。唉，朕，朕剛纔實在不是忽視，朕真的不曉得該如何跟常克功交代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