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魅蹤疏影(二十八)[第1頁/共2頁]
謝采伯聽言,心頭憤怒至極,但是與朱枯春對上那一掌,本身但覺體內血氣不斷地高低翻湧,剛纔又去拚儘儘力互助豐子都,益加感覺礙滯,老臉皮一絲赤色更無。微微晃擺有一陣,謝采伯強自嚥下湧至喉嚨間的一口濃血,輕咳數聲,抱拳含笑說道:“朱兄,你武功太高,形格勢禁,兄弟也實在是逼不得罷了。唉,本堂豐堂主拳腳極重,偏卻無堅不摧,勢不成擋。倘或此中真有甚麼不對,這豈不是來大傷我劃一門交誼?朱兄,你說究竟是不是這個事理?”此一說話明褒實貶,意義便是說,假定我先前不搏命脫手來禁止,以豐子都的武功修為,隻怕你們蓮花堂現在大家都要吃不了兜著走。
以豐子都那赫赫丐幫梅花堂一堂之主的身份,朱枯春作為丐幫同門部屬,禮拜下屬實歸平常。但朱枯春一貫自恃父親尊榮,何況練就一身高深武功,堪堪甚得其父朱燦的武學真傳,便在與其他六大堂堂主相見時,也不過僅僅是點頭致禮,口中兄弟相稱。現在他又怎肯來膜拜在麵前這個憊懶至斯的小子跟前,更有所低聲下氣?
峽穀內眾丐突然聞及朱枯春那桀桀怪笑聲,正自感覺氣血沸騰,亂迭迭隻不曉得如何一回事。耳入耳到謝采伯這般一喝,有人不由得大駭失容,頓即明白當中短長乾係,驚駭忖道:“姓朱的卻怎地也來通會這一門險惡武學?”倉猝捂耳張嘴,凝氣丹田,收攝住心神。可畢竟有些人內力無及,即使張嘴捂耳,始終還是抵抗不住那天外魔音功的息息侵襲,頭昏腦脹之下,禁不住一陣陣頭重腳輕,胸口沉悶欲吐,既失魂又喪魄,由不得哀號著紛繁顛仆撲地。
丐幫梅花堂堂主豐子都在大庭廣眾之下,閃現了這麼一襲至斯奇妙的神功。半晌之間,梅花堂眾丐由不得眉飛色舞,大家興高采烈,惟喝彩喝采聲如同浪濤般捲過峽穀,但覺大半年積鬱的悶氣儘皆一吐為儘,禁不住紛繁來大讚大擂。而蓮花堂世人倒是個個驚奇,麵麵相窺均自出聲不得,臉若死灰。
那邊朱枯春趁著與謝采伯掌擊之勢向後飄開丈餘,長吐一口氣,穩穩站住身子。聽到世人喝采聲,他不由烏青著臉,瞥一眼豐子都,回身來盯住謝采伯大有一會,冷冷說道:“謝副堂主,公然好俊的掌法啊。隻不過,嘿嘿,堂堂正正的梅花堂謝副堂主,卻甚麼時候儘要來乾那些個下三濫的活動啦?”
朱枯春俄然仰天桀桀怪笑,刺耳的笑聲震得峽穀表裡訇訇直響,驚起無數鴉雀。但是那些鴉雀僅隻撲淩淩飛得數尺,就紛繁來驚墜落地。謝采伯神采忽變,倉猝疾聲高呼喝道:“這是天外魔音功!最易擾亂心智。大夥兒快快捂住耳朵,張大嘴巴,氣沉丹田!”
朱枯春重重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