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明心見月(二十六)[第1頁/共2頁]

天涯一團黑雲湧湧飄來，風起塵囂，頃刻間山間一片昏沉。豐子都隻為悲喜交集，百感雜生，把那少女緊緊摟抱在懷，說道：“我也是很高興，小mm，子都哥哥對不起你，現在纔來救你。小mm，你看，入夜了，要下雨了，我們回家去，子都哥哥現在就帶你回家去。”孰料那少女聽言微微搖了點頭，喃喃說道：“家？我們莫非另有家麼？”說著又是一陣切切的哀泣。

那少女嚥下阮玥所喂就的藥丸，身子內絲絲縷縷熱氣四肢百骸內散會，盪漾的表情方始稍稍轉為平複，可抬起淚眼，久久隻是望著豐子都。阮玥見狀不由得暗自點頭喟歎，正所謂一念妄動，遂有百般煩惱，世事常常逃不瞭如此。那少女緩緩止住哭聲，臉上忽地慘淡一笑，說道：“小女子曉得，你們兩位俠肝義膽，是個好人，可我這個將死之人，生無聊依，你們救來終卻也為無用。”頓得一頓，哀歎數聲，悠悠又道：“但是不管如何說，小女子還是要感謝你們兩位。唉，這位大哥，我曉得你不會是我的子都哥哥，我曉得的，實在那一年惡賊圍村，見人就殺，見物就搶，我便該明白誰也都為逃不掉。”

確切，現在另有家麼？家卻又在那裡？豐子都抬頭不由悲歎，禁不住也是陣陣心傷哀思。阮玥中間見到，隻為喟然慨歎不已，現在，她才模糊彷彿有所明白，這個大哥何故老是憂憤孤恨，疏狂不羈，恐怕便多由此因此致。

豐子都頓時覺悟過來，曉得這個mm麵前身子為極度衰弱，斷斷接受不起那般大悲折騰。他暗罵一聲本身胡塗，倉猝抹去眼淚，悄悄撫摩著mm的頭髮，強自按捺住內心苦痛，柔聲說道：“小mm不要驚駭，子都哥哥當今就處在你身邊，不會再有所分開，也絕對不會讓惡人兀來傷害我的小mm。”可畢竟眼淚是不爭氣，隻得彆過甚去。

豐子都倉猝道：“不是的，小mm，我真的是子都哥哥。你左腿根處自小便有一塊樹葉普通的胎記，我曾經記得，那一年你因為不聽話，我還在你右臂彎狠狠咬過一口，好了今後總留有疤痕，不能褪去。而因為這件事，我被父親一頓狠揍，驚駭得隻躲藏在村後玉米地裡一天一夜不敢出來。”那少女一聽，眼中淚水又為滾眶串串滴落，掙紮著欲要爬起家，卻甚為艱钜，哽咽道：“我臂彎這疤痕誰也不曉得，我從不肯對人提及。本來你真的是子都哥哥，真的是我的子都哥哥。”她緊緊拉住豐子都的手，哭道：“你不是說要庇護小mm平生一世的嗎？如何到現在纔來救我？哥哥，我的子都哥哥，我終倒是瞥見你了，終倒是瞥見你了。哥哥，子都哥哥，我很高興，你曉得嗎？我真的是很高興，我終卻能夠再次瞥見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