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圍追堵截(十一)[第1頁/共2頁]

程穀瑤一見之下不由尖聲驚叫，恐怕那些飛箭傷及爺爺，倉猝舞脫手中長刀展開刀法，護住在程秉南身前。豐子都亦然暗自心驚，忖道：“照這模樣下去，不出半個時候，我們這裡四小我都得要變成箭把子，個個死於非命。”眼看飛箭越來越多，牢房狹小逼仄，再無避閃餘地，隻得抱住程秉南，拉著程穀瑤，臨時縮身在門邊牆根下，以期遁藏箭射。

便在這時，黃鉞又是一聲痛哼，一支長箭從他腹部透射穿過。豐子都不由得大急，曉得黃鉞再如此逞強下去終究要被那些官兵亂箭射死，內心非常恭敬他為一條豪傑，何況其又是程穀瑤的師叔，所謂愛屋及烏，民胞物與，冇有忍心看著他血濺當場。焦灼之際，形格勢禁，豐子都當下不顧本身安危，冒著箭雨矮身倏忽衝出，叫道：“黃師叔，仇敵弓長箭利，非常短長，我們何不臨時避一避其鋒芒，再從長計議？”

黃鉞兀為保護在牢門前，目睹那飛箭突然雨點般攢射下來，手裡戒刀先前已經朝那將官擲丟出去，還尚將來得及從地上彆的執取一把，這一下不由得悄悄叫一聲恨，苦於冇有兵器去把箭撥擋，隻好邊喝罵邊發揮峨嵋派輕功，竄高伏低著騰挪閃避。“嗤嗤”聲響處，數支利箭透過牢門直貫射入牢房內，重重釘在劈麵牆壁上。

利箭俞射俞急，越射越多，耳邊儘是破空的嗤嗤聲，未幾時身後牆壁上地上簇簇的都為橫七豎八的長箭。豐子都和程穀瑤相視一眼，均從對方眼中瞧出濃濃的懼意，目前此情此景，除了縮身躲在牆後，俱都束手無策。俄然聽得牢房內裡黃鉞悶哼一下，隨即怒聲謾罵不已，腔調竟非常亢烈。豐子都倉猝探頭從門縫邊望出去，火光下但見黃鉞腳步趔趄，身形已經冇有先前那般靈捷，再一細看，才發明他左肩膀和右腿膝處各有一支利箭深深嵌入皮肉裡，血水汩汩湧流，經已滲入半邊身子。

那將官剛待伸出腦袋去牆頭上來張望，突然瞧得麵前刀光閃過，一柄戒刀撕空急射而至，“哎喲”的一聲，忙不迭地縮頭，腳下卻閒逛著站不穩，頓時和身啪地跌倒在過道上。那將官為將門以後，奉令領兵駐守城中，一貫夙來治軍頗嚴，這夜正伴隨都城來的侍衛大人們喝酒洗塵，其間樂也融融。席上卻聞聽有人竟然膽敢在眼皮底下劫獄，所劫者尤其察哈台總管看重的犯人，更在聽得密報說劫獄者僅就四小我，那將官由不得肝火勃發，憤恚填膺，當即點卯一個百人隊，吃緊便趕來剿除。

黃鉞悲忿莫禁，隻是仰天哈哈狂笑，叫道：“從長計議甚麼？老子本日和這些鷹爪子們拚了。”攥緊雙拳，毫不睬會身周諸般箭雨，便要踏步往前疾衝。豐子都見狀悄悄點頭，想道：“黃師叔現在畢竟落空明智了，當頭前迎，如此一來豈不是要死得更快？”叫道：“黃師叔，甚是獲咎了。”快速伸長猿臂從後抓住黃鉞的衣衫，兜攬遞轉，不及回身，就彈步抱著黃鉞疾退回到牢房內牆壁後。黃鉞徒自空有一身武功，被豐子都飄忽而來伸猿臂扣住，竟然涓滴掙紮不得，口中惟呱呱大呼，也不曉得他究竟是喝罵那些鷹爪子還是在指責豐子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