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肆百伍拾肆章[第1頁/共2頁]
豐子都心頭一掃多日陰霾,趴上馬背來,和身撲入溪澗中,那清冷的水花拂麵揉身,猶若回到童年處,不由得暢聲大笑。程穀瑤畢竟一個女子人家,何況山道上時不時另有晚歸的樵夫顛末,如何敢來似豐子都這般豁蕩?隻掬一把水悄悄洗臉,便坐在一塊石頭上笑吟吟地望著心上人。
月上樹梢時,豐子都程穀瑤兩人才然來坐在一塊大石麵上安息。正且說著話,俄然間中間草叢裡“呱”的跳出一隻青蛙,伏在石隙上。程穀瑤一見歡樂不已,忙不迭搶身疇昔伸手抓住,轉頭來望著豐子都哂謔笑道:“正妙,待得小女子去做一頓紅燒蛙肉,好來填塞填塞你這個餓饞鬼的嘴。”
洗濯多時,一道夕照霞光穿過雲隙,恰是映托在程穀瑤一張俏臉上,頃刻暈紅纔雨,素淨無方。豐子都畢竟年青人血氣方剛,性子疏狂無間,加上數日馳驅跌宕,兩人實是存亡與共。目睹那暮靄漸起,鳥雀歸巢,四周再然無人,豐子都玩皮性起,遂趁程穀瑤不經著意間伸手忽地一把將她拉扯入溪澗裡,撥水相逐嘻戲。程穀瑤嚇得一跳,禁不住輕嗔嬌怒,慌亂著去望一眼山穀四周,水中追住這個子都哥哥就為一番狠打。
豐子都聽言嘻嘻隻笑,見狀也是歡暢,倉猝去那草叢裡捉多幾隻青蛙把來。程穀瑤拔出身上冷月短刀,就著溪水將青蛙一一剝洗結束,從懷內摸出火摺子生燃一堆篝火,把蛙肉望那火上便去熾烤。未幾時,一陣陣紅燒蛙肉的香氣經已四周滿盈。
兩人這一日來終是餓極,嘻嘻哈哈相互笑著間,正待把那紅燒蛙肉大嚼而食時,俄然聽到遠處黑暗中三人大踏步往這處隻為遽遽趕來。豐子都聽這三小我腳步聲沉實慎重,偏卻趨赴之際甚快,當是武林中人,暗自驚奇,忖道:“莫非是那些大內侍衛陰魂不散,已經前麵追蹤趕到?”心下恚怒,不由得昂首循名譽去。
一縷陽光透過破廟屋頂映在堂前,色采班駁。這番所經所曆,豐子都和程穀瑤兩人惟若彷彿隔世,再靜坐得半晌,益覺諸事紛雜,斷不得去梳理,心煩意躁之際隻得步出廟來。卻見門口樹下栓住有著一匹馬,豐子都曉得那是戚長髮等人所留,念起丐幫座下各堂口的同門交誼以及梅花堂眾弟兄之慘況,按耐無住,就欲待趕回雲峰峽穀去探過究竟。但是潛息運氣間,胸腹須是一陣陣狠惡的刺痛,尤比平常短長更甚,麵前一片發黑,曉得此次所蒙受的內傷極重,現在冒然歸去無啻於送羊入虎口。悲歎一聲,豐子都隻好束心隨便,與程穀瑤同乘一騎,信韁沿途肆走,擬有養好傷再去作下一步籌算。
深山深穀,路途迂迴盤曲。豐子都與程穀瑤兩人信步由韁大半日,方且見到一條官道,漸見火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