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七章廢帝二年（公元553年）－ 夏[第1頁/共4頁]

她嘲笑一聲：“莫非我不該痛恨你？我不到三歲你就丟棄了我們另投彆人的度量。就算當年你有不得已的苦處，此次你和阿父總算能夠破鏡重圓了，可你又給了他甚麼？他為你苦悶了十年，你給他的卻還是叛變和傷害！”

“有個事我一向想問，但是又怕衝犯了阿母……”他吞吞吐吐。

我伸手撫了撫他的臉頰，輕聲說：“這是我們上一代的事情，與你和金羅都無乾係。你隻須記得，你是宇文泰的兒子。”

見著我，神采卻淡淡的，不見欣喜。

我驚奇地看著他，感覺俄然不熟諳他了。他何故會奉告我如願的事情？他不是自小就很討厭他嗎？

一場惡夢，不肯再去多想。

“啊，那倒是不幸中的萬幸。”毓兒感慨道。

她滿滿的敵意，倒令我一笑：“你明曉得我不是這個意義，何必跟我負氣。”

毓兒說：“阿父一貫精力暢旺的。比來忙著伐蜀的事情。”

“這個……”毓兒欲言又止，支吾半晌，說：“目前蜀地還未完整安定，無人敢測度阿父的設法。不過我暗裡裡猜想，阿父既曉得外祖父在江陵，想必也會顧及這層乾係，不會趕儘撲滅。”

“是。蕭衍身後侯景立太子蕭綱為帝，是為簡文帝。厥後大統十七年八月，他又廢了蕭綱，自主為帝。去歲四月，梁將王僧辯攻陷了建康。侯景東逃到胡豆洲被部將殺了。隻是，王僧辯以後在台城亦大肆劫奪，聽討情狀更甚於侯景。建康隻怕早已是滿目瘡痍，繁華不在了。”

“是。”他微淺笑著，恭謹又謙虛。

“好好待金羅。”我留下一句話，提步出了大門。

我想了一下，說：“她如果我親生，你阿父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的。”

軍國之事，不與婦人言。他謹守著本分，一字不漏。

我站住。心被揪了一下。冇錯，我貪婪又脆弱，纔會在聆音苑獨居了這些年，嚐盡孤傲和冷僻的況味。

她暴虐地謾罵著我，口氣同她的生母是那樣類似。

外頭暮春中午的豔陽一下子刺痛了我的眼。毓兒從劈麵走來，見了我，說：“阿母如何就要走了？留下來用了午膳吧，都籌辦好了。”

但是這些都是我該受的，我並無牢騷。

“你說吧。”

她在為她的阿父怒斥我，怒斥我出爾反爾，臨陣脫逃。

本來這亦是他的芥蒂。

我微淺笑了一下：“我內心惦記取玉瓏。這就歸去了。”

她目光倔強地看了我一眼，偏過甚去，說：“阿家這是在指責我冇有常去看望你嗎？”

金羅轉過甚來，慍怒地瞪著我，問：“你另有甚麼需求問他的死活？他是崔氏的夫君，你是宇文氏的老婆，他同你有甚麼乾係？”

她在身後一聲嘲笑：“你不過是個貪婪又脆弱的女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