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六章大統十四年（公元548年）－夏[第2頁/共5頁]

高歡俄然間哈哈大笑，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，連精力都俄然好了三分，說：“黑獺竟然搶了獨孤信的女人？！難怪多次聽到傳言，說他們倆分歧，本來關竅在這裡！”

“那請齊王馬上放夫人回關中！”王思政已存亡誌，故而步步相逼。

高澄一愣，打量了我幾眼，很不耐煩地說：“他如何找到這裡來了！你讓他……”

渤海王就是高歡。他多年來一向身在晉陽，以晉陽為基地東征西討，比方東雍州之於宇文泰。

光陰嘲笑著我們。

我的心啪地一下摔了下去，摔得粉碎。

他冇有家，也冇有國了。

他怠倦地笑起來，無法地說：“寡人病啦。病得很重。”手一指我：“都是給宇文泰氣的。”彷彿還在對玉壁之戰耿耿於懷。

我的心中苦痛又彭湃，彷彿有一隻手，在上高低下幾次寫著兩個字。反幾次複寫著，印在心上，滴水穿石。

王思政頓時大怒，一把將我搶了疇昔，拔出刀架在我脖子上，衝著高澄吼道：“大丈夫不辱人老婆，齊王怎能如此輕浮鄒夫人？！我降齊王，是敬齊王活了長社城三千餘勇的性命。可若齊王是如此荒淫的人，不如我一刀殺了這女子再他殺，以全我二人的名節！！”

他這年五十二歲。

高澄對他的行動非常不滿，卻礙於方纔招降了他，不得不讓著三分。這才耐著性子問：“王將軍如何到這裡來了？”

他逼視著我，目光凶惡，令人生畏：“我聽他們說，宇文泰最喜好你。又傳聞，你們結婚多年一向恩愛如初。你說，現在孤要如何措置你，才氣氣死宇文泰？”

我心中不忍，說：“王將軍不必過於哀痛。宇文泰說了，因水陷城，非戰之罪。不但冇有遷怒你的家人，並且諸子皆有封賞。你的宗子王康已經襲了你的爵位。家中統統，將軍儘可放心。”

高歡聽了，嗬嗬笑了兩聲，立即狠惡地咳嗽起來。直咳得滿臉通紅，憋成了豬肝色。一個侍女趕緊走上前去，喂他喝水，又悄悄地順著他的背。如許過了一會兒，他才緩過來。

當日在長社城斬慕容永珍時亦悲而涕下說：仆之破亡，在於晷漏。誠知殺卿無益，然人臣之節，守之以死。

“王將軍可有體例保我？”

王思政看著我，還未回過神來，愣愣地說：“我傳聞齊王捉了宇文毓，可……如何鄒夫人會在這裡？毓公子呢？”

高歡卻對勁洋洋，好整以暇地抱臂看著我，說：“嘖嘖，真是薄情的女人。那晚獨孤信為了你孤身一人和爾朱兆的步隊拔劍相向，連命都不要。當真是豪傑出少年，斬劍為紅顏。你都忘了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