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六章大統十四年（公元548年）－夏[第4頁/共5頁]

光陰嘲笑著我們。

高澄一愣，打量了我幾眼，很不耐煩地說：“他如何找到這裡來了！你讓他……”

高澄悄悄一笑：“一向都是鄒夫人，向來冇有過毓公子。”

高歡卻對勁洋洋，好整以暇地抱臂看著我，說：“嘖嘖，真是薄情的女人。那晚獨孤信為了你孤身一人和爾朱兆的步隊拔劍相向，連命都不要。當真是豪傑出少年，斬劍為紅顏。你都忘了嗎？”

他看著我，看著看著，俄然暴露迷惑的目光，仔細心細打量著我，說：“孤疇前見過你。”

目光如此暴虐，看破民氣。

這無情的影象。

昔年豪言壯語猶在耳邊：匈奴未滅，去病辭家，況大賊未平，欲事財產，豈所謂憂公忘私邪！

高歡一下子來了精力，從榻上站了起來，來回踱了兩步，說：“我有個絕佳的主張。”他看著我，隻奸滑地笑著，說：“獨孤信跟著孝武帝西奔以後，父母一向滯留在山東。現在他父親已經歸天，隻要一個老母孤苦度日。你既同他有舊，不如我派人將他老母接到晉陽來，由你來照顧如何？也算是讓你儘一點故交之誼。”

他回身走了。高大寬廣的背影在夜色中如此落寞。

半晌，王思政擦乾眼淚，起家對我說：“夫人，這裡對你極不平安。我已傳聞高澄為人荒淫，多次**本身的弟婦李氏。冇想到竟然是真的。”

我感覺好笑，便低頭一笑，說：“您不是也有氣壞他的時候麼。”

山窮水儘之際，世人看到一線朝氣，便都不時候刻看覷著他，不令他傷一分一毫，一向拖到勸降的人入城。除了投降，還能如何？

他臉漲得通紅，睚眥儘裂，發儘上指。

王思政看著我，還未回過神來，愣愣地說：“我傳聞齊王捉了宇文毓，可……如何鄒夫人會在這裡？毓公子呢？”

“那不可！”高澄一口回絕。“本王即便不納她不碰她，也要留著她同宇文泰談前提。”

他想了想，說：“高歡現在病重，高澄手握大權。大抵隻要高歡親身開口，高澄纔不敢對夫人輕舉妄動。”又想了半晌，下定決計普通，說：“夫人放心，我天一亮便去求見高歡！雖未見得高歡會放你歸去，但總比落在高澄手裡強。”

果如他所言，投降高氏以後，他未再領過一次兵。也就再冇有和宇文泰見過麵了。

一見內裡的景象，愣住了：“夫人？如何是你在這裡？！”

王思政頓時大怒，一把將我搶了疇昔，拔出刀架在我脖子上，衝著高澄吼道：“大丈夫不辱人老婆，齊王怎能如此輕浮鄒夫人？！我降齊王，是敬齊王活了長社城三千餘勇的性命。可若齊王是如此荒淫的人，不如我一刀殺了這女子再他殺，以全我二人的名節！！”

洗完澡，換上潔淨的窄袖襦裙，侍女又幫我挽上髮髻，這才又送我歸去見高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