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九章 大統三年（公元537年）－秋[第3頁/共4頁]

渭南？

我的手腳立即僵住了。

拔劍在手，走了上去。

“但是……”

我眼睛一轉，一咬嘴唇，說：“傳聞宇文郎君當年在青樓浪蕩行跡也是出了名的？”

我立即伸手將她臉上遮著的頭髮都扒開。――

他昂首，將我放在地上貼在我耳邊悄悄說：“侍寢三日，不得起家。”

我也趕緊跟了上去。

見我生了氣，他轉到麵前來賠著笑哄我：“如何就忘了，我確是看著你長大的，可不是在夢裡每天見你麼？”

我搖點頭。血腥味太濃，令我的腦中有些恍忽的空缺。

他扔動手中的屍身，順手拎起散落在一邊的衣物擦潔淨劍上的汙物，過來對我說：“冇事嗎？冇嚇著你吧？”

我朝地上那女子張望了兩眼，她還活著，隻是氣味奄奄。看她被扯破的衣裙都是綢緞質地，那軟軟癱在地上的手指甲上還殘留著染上的鳳仙花汁的紅色，想是個富朱紫家的女子。我的嘴唇止不住地顫抖，對宇文護說：“我去看看她。”

宇文護有些不甘心，但還是脫了下來遞給我。

我看著他，有些驚奇。但又彷彿在料想當中。我點了點頭，對他說：“那你千萬照顧好本身。”

她雖有些神態不清，但還是悄悄嗯了一聲。

他說：“看這衣服，應當是霸占弘農以後斥逐的李徽伯的人。好不輕易逃脫生天，竟乾這類活動！”

他想了一下，說：“如兄如父，亦敬亦畏。”

宇文護擎劍在手，兩步上去二話不說，幾劍便將中間那三人刺倒在地。正在施暴那人一見，趕緊起家拎著褲子想跑，被宇文護從前麵追上去，一劍揮去，削去了半個腦袋。

宇文護長我兩歲，從葛榮開端就一向跟著宇文泰，也曾跟著他一起到晉陽。當初宇文泰剛入關時他還年幼，並冇有跟去。我聽姚阿姊說過，到了平涼以後，他還一度幫忙宇文泰摒擋家事，傳聞他治家鬆散，家中高低被他打理得極好，極得宇文泰誇獎。厥後宇文泰去了夏州，便將他留在賀拔嶽身邊。宇文泰一向很喜好他，也很信賴他。

他一笑：“你想出來，我就帶上你。”他將我攬疇昔，蹭著我的臉說：“我的明音不是普通的女子。女誡那種東西如何捆得住她。她想做甚麼，我都極力讓她去做。”

他長得很清秀，瓜子臉，一雙丹鳳眼和宇文泰有幾分相像，鼻子挺翹，鼻梁高而薄，嘴唇也薄，宇文泰說他長得更像母親。男生女相，聽相士說，這是大貴之相。但他家一門英烈，他自小又長在行伍當中，身上又天生帶著一股武人的粗邁豪氣。混在一起，實在是說不出的味道。

看兵士們都在各忙各的事情，我便起家到四周逛逛。騎了一天的馬，身上乏得短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