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大統三年（公元537年）－夏[第4頁/共4頁]

死又如何？她給我的傷害，她百身難贖！！

我看著那一地月光，腦中一片混亂，竟甚麼都想不清楚了。

在我十四歲的那晚，我碰到的，究竟是誰？

但是慾海翻滾，終被淹冇了。

可我亦是不能了。

我在他的手中半夢半醒，低低抽泣。涼涼的淚滑進鬢角。

我冷冷一笑。連敵手都冇有探聽清楚，就敢胡亂叫罵。

軟軟靠在他胸前，停不下眼淚。

回身取過身後的劍，咣鐺一聲扔在她麵前。

她軟軟倒在地上，漸漸閉上了眼。

徐氏吃了兩個耳光，又愣了。

他似渾身一緊。

俄然又肝火攻心。一股恨意直衝髮梢。

他輕撫著我的頭髮，柔聲說：“明天……統統就都疇昔了……”

有仇報仇。不必啞忍。

我冇有掙紮。這個時候，有個胸膛能夠靠著，比甚麼都好。我精疲力竭，胡亂抓靠。

我低頭說：“不，徐氏，你已毀了我了。”

“一派胡言！”徐氏轉頭瞪著我，說：“阿鄒，你這毒婦！你是用心的！你早有籌辦！你勾引著宇文泰安排這壽宴，就是要毀了我！”

啊，我一向覺得，我的名字是莫離……那麼莫離是誰？阿誰喚著莫離的男人是誰？

毀了你？我悄悄一笑，心頭細細流過冇法停止的疼痛，似利刃戳進，再緩緩滑過。一起痛不成遏，鮮血淋漓。

他將我一把抱起，走進閣房。我蜷在他懷中，感受他胸膛的起伏。我聽獲得他的心跳聲，他的腳步聲，貳內心的聲音。

如何會想到就此一去不回，魂斷鬼域。

她同她的mm一樣，流著鮮血，死在我的麵前。

竟哀痛得連淚都落不下來。

人生活著幾十年，不過是一場冗長的等候。等著在死的那一刻，看最後是個甚麼樣的結局。為了這最後一眼，冒死地等，冒死地熬。

“我……我不要死……”她喃喃低語，“我不要死……”

“阿鄒！你同我一起死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