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馮起[第2頁/共2頁]

“三爺！”馮起倉猝攔住，“這董其昌可不是好惹的，您一小我去就算是三頭六臂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。”

“你叫什麽，為何要幫我？你不怕我？”

暮色四合，最後一抹夕陽還沉淪地撫摩著古刹。姬三兒四周覆蓋著深沉與傍晚的安靜。紅色覆蓋了統統，萬物都落空了本身的形狀，然後溶成灰色的一片。

“民氣誰無公憤。凡我同類，勿作旁觀，當念悲狐，毋嫌投鼠，推行天討，以快民氣。

“斂怨軍民，已非一日，欲食肉寢皮，亦非一人；至剝裩毒淫一事，上乾天怒，下激人臣，惡極於無可加矣。民必得而反之也。”

......

一抹殷紅色的落日照在姬三兒身上，扯出長長的影子在地上拖動，影子在落日的映托下閃現出火焰普通的嫣紅。他的臉上彷彿泛著紅光，像疾病纏綿的女子臨終前頰上的紅暈一樣。

“謝三爺。”

因而，一場公眾自發的抄家行動由此展開，抄的是董其昌的家。

“我去去就回。”

兩年前，開春時節，江南董宅。

嗚呼！無罪而殺士，已應進諸四夷，戍首而伏法，尚須梟其三孽。若再容留，決非霸道。公判一到，眾鼓齊鳴，期於旬日當中，定舉四凶之討。

到處有人張貼聲討董其昌的大字報和漫畫，說他是“獸宦”、“梟孽”，乃至徽州、湖廣、川陝、SX等處客商，凡受過董老先生淩辱的人都插手到揭露攻訐的行列中來。乃至連娼妓嫖客的遊船上也有這類報紙展轉相傳。

馮九不敢昂首看姬三兒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上阿誰渦說道。

“小的不想再被彆人翻著白眼輕賤下去了，甘心作一馬前卒以保三爺功成名就。”

董祖常又為他的父親尋來了一個美人兒，是鄰縣耕戶的女兒，綠英。

“這塊布是董家大少爺董祖常的？”

破竹簍在冷風吹動下滾來滾去，噔噔噔的響著，姬三兒返來後一腳把它踹的更爛了。

“你好生等著我的動靜就是了。”姬三兒頭也冇回，朝著巷子口，走去。

以是從初十、十一至十二日，各處文章投揭貼滿街衢，兒童婦女競傳：

“你念過書？”姬三兒問道。

太陽將近落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