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巨碓[第1頁/共3頁]

一走得營寨，便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，刺得人直想吐！

“裴女人說得不錯！”左校尉擁戴道。

可令人更不敢置信的，倒是營寨中的氣象。

小玉神采時青時白，咬著嘴唇，顫聲道：“這些不會就是書上說的‘舂磨砦’吧？”

一個枯瘦的中年男人，戴著鬥笠，披著蓑衣，坐在馬車馭位上，手持韁繩有節拍地顫栗著，一看就是一個馭術純熟的馬伕。

左校尉見到二位女人的異狀，有些不解，問道：“舂磨砦是甚麼東西？”

左校尉搖了點頭，緩緩道：“營寨中並未立旗，雨霧太大，看不清楚衛兵衣裳，辯白不出是何方營寨，並且營寨中有兵卒巡查，我不敢靠得太近。”

裴思詩本已睡著，感受馬車停了下來，緩緩醒來，輕聲道：“方公子，如何不走了？”

方承天淡淡隧道：“火線有座虎帳擋道。”

“哦？”裴思詩疑道，“是唐軍的虎帳，還是......”

車廂中又變得沉寂，隻要那雨聲不竭。

疾風吼怒，彷彿厲鬼夜行。

“舂磨砦？！”裴思詩反覆一遍，俄然神采慘白，哇的一下哈腰吐了起來。

方承天回道：“我也不曉得，左校尉前去探查去了。”

大師都曉得，碓臼是百姓用來舂米糧麪粉的東西，由碓窩和碓錐構成。

黑雲壓頂，閃電時不時地自黑雲中射出，照得四野一片敞亮。

左校尉紅著眼，瞪著那些巨堆，沉聲道：“如果有一天，讓我逮到他們，必將他們千刀萬剮！為慘死的百姓們報仇。”他的拳頭捏得“嘎嘎”直響。

營寨中近百個碓臼上，全都血跡斑斑，隻不過屍身早已不見，猜不出是甚麼植物的血！

一輛四轡馬車在風雨中奔馳！

碓窩普通是將方形青石中間鑿空而成，上寬下窄，如同一個杯子；而碓錐可用長條青石製成，也可用健壯的木頭製成，也是上寬下窄，僅比碓窩小一圈。

雷聲、雨聲、風聲、馬蹄聲、轆轆的車輪聲，交叉如歌，悲歌！

火線營寨中的兵馬天一亮就走了，朝著山穀的方向而去。

俄然，一道閃電落下，照亮了大地。

那馬伕搖了點頭：“如果繞行，起碼要多走上一天。”

碓臼中間，搭建了十幾座龐大的灶台，灶台中火灰成堆，隻不過上麵擺放大鐵鍋不見了，阿誰放鍋的洞，足可容下一個七尺男人伸直了身子橫躺下去。

而那碓錐，則以巨木削成，用一寸粗的麻繩綁著，懸在一個龐大的架子上，隻要繩索一鬆，巨木碓錐便能夠落在碓窩中，將窩中的統統都舂碎！

說著，他瞧了瞧那些巨碓，接著道：“而將百姓們磨成肉糜，變作軍糧的東西，便是麵前這些......而這個巨碓遍及的營寨，便被喚作‘舂磨砦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