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第6章[第2頁/共5頁]

“本身的性命都不保了,還忘不了她嗎?”龍且天然看得出他眼裡的焦心,他笑得苦澀,隨即豁然淺笑,拋出扳指,道:“去吧!”

忽如隔世般得想起舊事,卻又清楚如昨日,阿誰師兄弟眼中最呆板,最老成的大師兄龍且,當時的他們都想不通他如何會挑選來統領老是煙雨昏黃,儒雅憂愁的‘羨天?’

心之憂矣,曷(hé)維其亡!

一開端,龍且趁他不備投下捆仙索,熏池真覺得他籌算把本身交給冥昧,可當他發明幔簾上都是南虞的血,他彷彿明白了甚麼,當龍且擊斷水榭底柱,收回捆仙索時,他才至於認識到三萬年的工夫始終抹不去兩人之間的兄弟交誼,他還是想給本身一條活路!

綠兮絲兮,女所治兮。

青烏的天涯,似笑容不展,波瀾不驚地翻滾著,忽見轟雷電掣,扯破兩岸瓊樓,江麵乍起千層浪,唯舟安如泰山,澎湃大雨,如幕如綢,鋪天蓋地……

“彆再躊躇了,既然走出這一步,不管是你,還是我,亦不能轉頭了。”

船艙內南虞神采慘白地捂著自個兒纏著紗布的手腕,閉目靠在未曲明懷裡,未曲明看到有人出去,認出是熏池,防備地渾身緊繃,她可忘不了他曾想把她扔下去喂貪吃的事兒。

“或許就像你說得,我也想隨性而為一次。”龍且笑得非常蕭灑,下顎的弧度少有的溫和。

龍且前腳剛踏入殿中,她就曉得是誰來了。

聽聞這四個字,未曲眀和南虞不約而同向熏池望去,卻見他已經起家出了舟倉,立於船頭向遠處焦心腸瞭望著。

透過隨風擺動的幔簾,內裡傳來熏池的痛斥聲:“好個師兄,我熏池竟然錯信了你,為了你的仙途,真是……好狠啊!”

他是在悔怨將本身情同手足的師兄逼了上死路嗎,還是一顆果斷的心早已經跟著這一場風雨而飄搖不定了……恐怕,隻要如他普通咀嚼到唇齒間和著血與淚的液體,才氣體味得了吧……

聞言熏池先是小聲哼笑,最後是放聲大笑,他霍然起家道:“師兄何必如此,我犯下的,自會承擔!”

伸手接住從江底返回的陰陽傘,站在廊橋那一頭的龍且立即掐指念訣,隻見捆仙鎖如閃電般從幽芷水榭內鑽出回到他的掌中。

“九天與我何乾?”熏池大聲打斷,仇恨如山底洪漿,難以壓抑:“為何不能隨心所欲?為何要被束縛在條條框框當中,何為天道?莫非就是適應天命,適應古神強加在我們頭上的命數?我受夠了!古神賜賚我們無窮的生命,那為何又要剝奪?!夕顏為何會俄然死去?!……我恨透瞭如許的不安感,散仙眼裡你我身份高貴,實則仍如卑賤螻蟻,運氣不能自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