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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況，太後一死，壓在曹芊芊頭頂上的一尊大佛算是移開了，從今今後，她便是真正的六宮之主了，名副實在。

謝鸞因帶了胭脂與紅豆一道，臨去前，曲嬤嬤親身將她送到了門外，她拉著曲嬤嬤的手，輕聲道，“嬤嬤，我昨日與你說的事兒，你必然記牢了。”

淡淡抿嘴一笑，謝鸞因不置一詞，跟著朝船麵行去。

馬車上，卻還等著一小我，乍見時，謝鸞因有一瞬的驚愣，便也隻是一瞬罷了，過後，卻又平平如常，哈腰鑽進了車廂。

這話裡，帶著兩分戲謔，謝鸞因淡淡應道，“也不知成果如何，一定就是皆大歡樂的局麵吧？”

“和談結束後，停靈期便也該滿了，陵寢正在抓緊修建，太上皇的倒是早早已經備下，要緊的，倒是太後孃娘……她身子一貫是好，太醫每三日，請一次安然脈，都說安康得很，陛下本是盼著她長命百歲的……”身後，曹芊芊輕聲道。

曹芊芊正翻開簾子的一角，往外看去，“我覺得，你該迫不及待纔是，卻冇想到，竟然還這般依依不捨的。”

已是到了最為緊急的關頭，她這個首要的籌馬，但是千萬不能有所閃失的。

曹芊芊讓素心去沏了一壺濃茶來，便就在桌邊坐著，一手執黑，一手執白，本身與本身下起棋來。

地盤，是李雍的地盤。

曹芊芊心中何嘗冇有隱憂，聽到此處，便也沉默下來。

想到此處，她內心咚咚緊促地跳了兩下，略商也來了吧？不知……可在四周？

艙外的江麵之上，黑洞洞，除了停靠著的兩艘船上燈火透明，其他處所，都是伸手不見五指。

“嗯。”謝鸞因點了點頭，這才扶著胭脂的手，登了馬車，撩開車簾時，行動倒是一頓。

馬車踢踢踏踏，往前而行。

但也隻是恍忽罷了，她與曹芊芊，現在都是內心有事，麵上倒是端得住的人，內心，都掛念著本身的夫君，自家的得失，又那裡，另有如疇前閨中時的純粹？

謝鸞因估摸著，也差未幾了。

畢竟，再往南，便離齊慎的權勢範圍太近了，李雍冒不起這個險。

她雖覺著和談若成，兩下適宜，卻不知，男人們如何想，何況……眼下的局麵，瞬息萬變，如果有所變故，此次和談，還不知會有如何樣的成果。

他們似是發覺到了她的目光，頓了步子，往這處看來，四目相觸，李雍皺了皺眉，麵無神采地將視野移開，邁開了步子，身上透暴露兩分生人勿近的氣味。

她可不信這個時候謝鸞因能放心睡得著。

但她，卻也懶得解釋。這一樁事，她雖勝了，卻也不無風險，不無代價，反倒是曹芊芊成了最後的贏家。

謝鸞因一看之下，這心，便又安了幾分。

和談之處，定在通州以南的運河河麵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