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六 另一枝[第2頁/共3頁]

“據看到店伴計說，劉秀才自訴在濟城因為踏青的時候跟一耕戶起了牴觸，劉秀才憤恨打斷了他的文思，讓家仆把耕戶活活打死，耕戶妻女去告官，反被下了大獄。”

陸異之抬眼，看到一個婢女正將香爐換上新香。

進京後這一個月閉門讀書，當然，其間也有應酬，去過幾個馳名的酒樓，但從未再去會仙樓。

會仙樓給進京的陸異之留下深切的一眼。

“我的爹啊，你一手創的家業，竟然遭如此不幸——”

陸異之等人趕過來的時候，正都雅到屍首被官差抬上車。

“張參軍，我們公子是被害，請務必緝捕凶手。”管事啞聲哀告，“我們公子的族叔，與散騎常侍羅大人是姻親......”

固然隻是知客和熟客寥寥幾句話中提到，但讓人印象深切。

外邊傳來喊聲，伴著咚咚的腳步，有兩個同親疾步出去，他們麵色漲紅，情感有些衝動。

婢女忙將香爐放好，溫馨地退下了。

會仙樓啊，陸異之再次愣了下。

“這老貨奸滑。”一個官員皺眉，一眼就看破這老仆的心機，這是要煽動進京赴考的學子們逼迫官府。

陸異之忙起家，問：“如何？考期訂了？”

“賊人啊，你如何如此心狠手辣，害人父母後代妻兒分離。”

“不成能吧。”“劉秀才脾氣暖和，未語先笑。”

站在門口正說話的幾個官員神采一變。

“停止！”

如何就死了？

“高小六，你爹活不長也是被你害的！家業也是被你廢弛的！”張元罵道，終究在回過神的差役的幫忙下，把這高小六扯開。

兩人擺擺手。

罪賦，認罪賦麼？陸異之看向被抬著的屍首。

也有的讀書人發了癡，隻問“寫得好嗎？”

......

京兆府司法參軍張元陰沉的臉拉得更長：“府尹自在決計，休要多言。”

有錢，嗜賭。

陸異之還記得這個名字。

罪賦？是甚麼意義？

“對，就是他。”一個同親說，一拍桌案，“本日他——”

進京以後，固然備考刻苦，但讀書人之間的交遊也還是很多，天南海北的考生都互有交友。

他們公子的屍體就要透露在人前！

這話讓四週一陣騷動。

這男聲極其悲慼，聲音鋒利，讓圍觀的公眾汗毛倒豎。

張元按著腰刀就要上前，此時喧鬨中驀地傳來更慘痛的喊叫。

哭爹的？這裡剛有兒子吊死，莫非又有誰的爹也吊死了？迷惑間人群被撞開，有人疾走而來。

“他吊死了。”另一個同親搶過話喊。

劉家主子們也顧不上再對四周人哭悲慼訴委曲。

“在會仙樓。”被搶了話的同親忙彌補一句。

家書看到這裡，陸異之便合上了，如同統統的母親一樣惦記取出行在的後代，哪怕吃得再好穿得再暖，也不如在家。

陸異之另有印象，那日月圓之夜，在城外郊野上，大師篝火喝酒，這濟城劉秀才寫下吟月賦，引來一片喝采，第二日便傳遍全城，傳聞太學的溫博士都看了，讚歎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