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雙城[第3頁/共4頁]

曆重光倒是一笑：“鄙人身上，不管甚麼，女郎若看中儘管拿去，隻想換一碗酒喝。”

沈流紈從速伸謝。她垂下頭，似是無窮和順。隻是眼中戾氣大盛，何妃、謝琅那一劍，痛猶在身。她一介女流，手無縛雞之力，背無倚靠大樹，而那何妃、謝琅位高權重，若想以彼之道，還施彼身，不管麵前是人是魔，都要緊緊抓住。

聶如風神采變了變，眉頭微微皺起，像是不屑，又像是不滿，隻是轉眼而逝。

“沿著黃河一起往東，再南下，直到江南地界。途中想起你，感覺應當來見你一麵，因而行至楚地，尋了這禮，再向北來洛陽。”他傾酒入碗，狼藉黑髮披在身後，一雙長眉入鬢，狹目頎長。

聶如風閒閒掃了他一眼，想到覺得長得都雅就能蹭酒喝？因而懶懶開口：“既知是好酒，必定可貴，本女郎偶然共享。”

何妃一聽大為光火，冷哼一聲：“人都死了，你何必惺惺作態！”何來的墓，當日她隻是叮嚀人將沈流紈葬於亂墳當中。念及此處，她放軟了聲音，問到：“竟陵王可另有來打攪你？”

不想數月以後，兩人在洛陽廢舊的大街上再次碰到。當時，聶如風已經尋了處所設了這古人居，因而兩人再次共飲。那以後，曆重光尋到好久便會來這古人居。三五日一來，或三蒲月一來。聶如風也並不總在這裡。偶然曆重光興趣勃勃前來，卻趕上大門緊閉，聶如風不知所蹤。

聶如風卻不領他這情：“想來你是途遇好酒，身邊卻冇有稱心快意的酒友，纔不得已揹著它來尋我。”酒沿著喉嚨下滑，燒出一起迷醉芳香。她麵上笑意漸濃，眼裡光彩大盛。

聶如風在地上鋪了狼皮褥子，坐在迴廊下，麵前放了一隻小火爐，鐵架上烤著幾塊肉。肉油降落，火苗竄高，舔過已經烤熟的肉。她吸了吸鼻子，樂悠悠地撒上調料，兩隻手忙得不亦樂乎。香氣四溢。

謝琅心中火氣更盛，口氣生硬：“你到底把她葬於那邊？我想去拈香上墳。”

聶如風循著酒香靠近，雙眼微眯，表情大好，眼風似有似無掠過曆重光，雖是多時未見，隻覺他更加清俊疏朗，問到：“你又去了哪些處所？”

“建康。”

一個紅色的身影飄了出去。沈流紈擦了擦眼睛，冇錯，是飄著的，腳不點地，乃至看不見有冇有腳。模糊是小我形，卻看不見麵子五官。

沈流紈偷眼一看，幾案上幾盤小菜嫋嫋冒著熱氣，鑽到鼻子裡，勾起饞蟲。她不記得本身多久冇吃過如許像樣的飯菜。

沈流紈擁被而起。塌下火盆裡的火燒得快燃燒，隻剩下幾點紅光，房間裡寒氣浸人。她四下一看，陽光透過窗欞一格一格落在地上。本身身上換了全新的紅色羅娟裡衣，她正想出門，不料門卻本身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