咳嗽[第1頁/共4頁]
當我快喝完那八分酒時,老村長抓起酒瓶,又要給我斟。我倉猝把酒杯藏在懷裡。我說:老村長,我真的不能喝了,我平時就很少端杯的。肖做事用眼睛與老村長交換,像是在為我打圓場。老村長重重地乾咳了兩聲,我的空碗立馬就被老嬸嬸給捧了疇昔,半晌,老嬸嬸為我盛來滿滿一碗米飯。我剛夾了一小筷窩筍葉,老村長又咳了兩下,老嬸嬸立即拿來一雙公用筷,交給老村長。老村長用那雙公用筷在雞肉碗裡用力夾,他給我夾來了一隻雞腿。我受寵若驚。我想把那隻雞腿退歸去。老村長又咳了一聲。老嬸嬸已經拿著炒菜用的鏟子過來了,她用鏟子緊緊封住我的碗口。我手裡的筷子就彷彿獅子嘴裡被咬到的一個鹿,掙紮了幾下,就冇法轉動了。我說:老村長,老嬸嬸,我吃,我吃就是。他們倆見我這般表態,才各自鬆了手裡的傢夥,高興地對我淺笑。
走進裡屋,一桌子菜備好了,還擺了一瓶酒。我說:不喝酒吧。老村長說:你們到石羊硝來,不喝點酒,也說不疇昔的。肖做事笑眯眯地點了點頭。桌上少了一個酒杯。老村長大聲乾咳了一聲。老嬸嬸立即就明白了,她頓時從廚房裡拿來一個酒杯。老村長把我的酒杯斟到快八分滿時,我緊緊抓住瓶口,表示不能再斟了。我說:我酒量隻要這麼大,老村長你也隨便吧,看你彷彿感冒了,意義一下就行了。老嬸嬸端著飯碗在一旁笑。老村長說:我冇感冒呢,你放心好了。我感覺老村長能夠曲解了我的意義,我冇嫌他的感冒感染我,因而倉猝解釋說:老村長,我是說,我們喝酒都隨便,能喝多少,喝多少。老村長說:好的,不過,飯必然要吃飽,冇甚麼好菜。我說:好的,好的。
我把采訪的目標說了一遍。我說:想不到這山彎裡,竟出了三個馳名歌手,我是來探源的。老村長說:你想體味甚麼,我儘量共同你。我說:那我們就先到金喜鵲家走一趟吧。老村長說:好的,我明天已經告訴了她父母,說記者同道明天會來,他們必定在家。
路那邊彷彿又有人在咳嗽。冇多久,金喜鵲的父親金毛幾來了,他看起來要比村長老很多,腰也砣了,屁股上揹著一把彎彎的柴刀。金喜鵲的父親將手中的乾柴往屋邊一放,眯著眼走過來。他剛坐下,就連續乾咳好幾聲,金喜鵲的母親趕快起家,走進房,為我們提來半籃子柑桔。我向他們申明來意,取出筆,籌辦記錄,並問了很多關於金喜鵲的事情,包含她的童年舊事,凡是與音樂掛得上邊的事情,我都涓滴冇放過。金喜鵲的父母相互彌補,一一作答。但是,從他們反應的環境來看,冇甚麼能讓我特彆感興趣的素材。
彷彿又有人在內裡某個處所咳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