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一章 消弭無形（6）[第1頁/共4頁]

“老衲人，你到底是乾甚麼的？！”江道複說：“你跟我們江家到底有甚麼梁子，固然說出來，我們作陪到底！”

“黃口小兒，老衲就算再說十句，你又能奈我何？！”那老衲人冷冷的盯著江道成，幾近是一字一頓的說道：“江家向來都有絕戶的風俗！”臨了還又加了一句話：“遲早本身也絕戶！”

“冤有頭，債有主！”那老衲人目光冷冷掃過夏、江、範三人，道：“不是江家的人，不必強自來出頭。老衲是削髮人，慈悲為懷，也偶然去傷旁人，休要不知好歹！”

天氣垂垂髮亮，東方天涯的曙光已經暉映進這片林子裡，淡淡的霧靄升騰，看上去非常的平和，非常的安好。可誰都曉得，這平和安好中埋著存亡！

“不好，山語動了！”薛笙白俄然嚷了起來。

那老衲人冷冷道：“憑你們，老衲超度十次也是舉手之勞！”

我的手心中悄悄捏了一把汗。

夏潁、江道複、範瞻冰三人見狀，無不大驚，呼喝著一擁而前就要脫手，那老衲人卻喝道：“都彆動！”

“複哥，你看！”範瞻冰俄然失聲道：“我們的燈籠裡著花了！”

我又是詫異又是好笑，這些山語公然如江道複、範瞻冰之前所說的那樣，它們是羞於見人的！

世人的目光被這句話引開了。

“伉儷本是同林鳥，大難臨時各自飛。”那老衲人道：“你不姓江就好，還管姓江的做甚麼？！”

那老衲人道：“老衲是方外之人，無所謂何國何人。”

我頓時驚得瞠目結舌！

江道成聞聲這話，又忍不住大呼道：“老禿驢，你到底是誰？！”

那老衲人不吭聲了，目光卻越來越冷，越來越毒。

我也深覺這老衲人剛強乖戾，起了與江家的同仇敵愾之心，道：“江家冇做惡，他們都是好人，有我們在，你怕是超度不了！”

那老衲人的年紀已經非常老了，滿臉滄桑的神采，鬚眉皆白，瞧上去足足有七八十歲！慈眉善目標讓民氣生憐憫，再加上他一脫手就滅了四色燈籠，止了殛斃，我本來對他很有好感，隻是他言語之間對江家太不尊敬，明顯是用心要來挑釁的，江道成發怒脫手也在道理當中。

叔父皺眉道：“跟江家有關？”

“你很佩服他們？”那老衲人陰瘮瘮的盯著我，俄然連珠價似的問道：“你憑甚麼佩服他們？！你憑甚麼說他們都是好人？！你算甚麼東西？！”

叔父道：“必定不是故交。”

老衲人道：“可你跟老衲的一個故交很像。”

“我……這……”我一時候有些驚詫，這幾個題目，彷彿都比較難答覆。

說來也怪，那些要逃竄的山語，竟然真的一個個又返來了，圍在四盞燈籠中間，簇擁成四堆兒，越聚越多……更奇特的是，它們全都放下了本來捂著臉的爪子，臉上的神情如癡如醉，都像是變傻了一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