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我為黃雀[第1頁/共4頁]

汪輝祖接過來，不敢往口裡放，隻是順著本身的思路持續鋪陳，“宮裡傳來的動靜，正月十六後，外務府將新建立一處官學，地點設在鹹安宮，傳聞課程裡就新增加了天文、曆法、算術等項目，那就是這些課目要走出蒙養齋，進入官學了。明天，端親王親臨府邸，上元元宵佳節，不吟詩，不作對，卻出起算術題目，兩相連絡，門生以為，必有深意。”

蔭堂一下停了下來，這與貳心中所想合轍合軌，但是他仍不動聲色，“你持續講。”

“剛纔的場景你也都看到了，……我曉得你夙來不喜如許熱烈的場合，……嗯，你有甚麼設法？”蔭堂昂首起家，在書房裡走動起來。

“另有第四點，鹹安宮官門生，選自八旗才俊，阿誰個都是人中俊彥，將來外出作官，出息都不成限量。如果單以出身來論，鹹安宮這個旗號下，就會皋牢多量從這裡出去的官員，這纔是真真的抓住關鍵，宏奕的鬼心機，不是普通人能想的出來的。”蔭堂的目光突然跳了一下。

蔭堂一下站住腳步，“請先生為我析之。”

蔭堂一擺手，“端親王乃至皇上的意義我明白，不過三點。一是以體用之爭來一統思惟，打擊異派，竄改朝堂格式，這一點，我們有共鳴。二是借創辦新的官學、新的課程，培養新的人才。三是新學的構成，從下到下，也會構成新的權勢，這權勢，當然皇上與端王也要抓在手裡。”

“是。試想，天下推行算術曆法等，必將引發朝堂大的爭辯，明天肅文所講的體用之爭，概括得很好，很對。這爭辯雖有，但卻不會激起爭鬥，擺盪國本。我想，端親王也是看到這一點，纔敢放膽推行。”

“門生以為，那恐怕會竄改朝堂格式，引發權力變動！”

蔭堂頓時明白了汪輝祖的意義，“對，要把鹹安宮抓到手裡，鹹安宮纔是真正的青萍之末，發肈之端，……對，成也鹹安宮，敗也鹹安宮，鹹安宮節製在我們手上，有人任想有再大的行動，這風也刮不起來，……我們還會增加一支新的力量。”他越說越有些鎮靜，“螳螂捕蟬，黃雀在後，那我為黃雀，又有何不成！”

“漢人的學問雖好，但我朝太祖太宗，是以騎射得天下，騎射纔是我朝立國底子，”蔭堂非常信賴汪輝祖，“當然，開科取士，攬儘天下豪傑，會試殿試不成或缺，至於天文曆法算術，在兩可之間，可，也不成……”

蔣光鼐的臉漲得更加通紅，“兄台使詐……”

魏瑛、齊勒泰等大員不由都朝這裡張望，“賢王”二字，果然不是浪得浮名。

“王爺洞鑒燭照，門生佩服。”汪輝祖由衷道。

蔭堂也站起家來，隻是心中還冇盤算主張，是把這風擋在九牆以外還是推波助瀾、揚扇吹風，“賢人致中道，好，光鼐勇氣可嘉，肅文辯才無礙，兩個都是青年才俊，”他目光灼灼，語速低緩，“嗬嗬，不過老夫是有私心的，”他看看世人，持續笑道，“肅文是我正白旗下，我旗下出此人才，最歡暢的理應是我，福慶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