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二月二，龍低頭[第1頁/共4頁]

“行了，行了，二哥，我就這一句話，惹出您這麼多話來，您彆叫真章，我去站著還不成嗎？”麻勒吉一抹鼻，乖乖地到牆跟下站著去了。

“禮親王，坐我的肩輿吧，這個時候，到我府裡小酌幾杯如何？”鄂倫察聘請道。

“外務府這口飯不好吃，內裡的人，不是哪個王爺的門人，就是哪個貝勒的親戚，那明善從他爺爺那輩起就在外務府乾，他也是個白叟了，滑得跟油似的，還常常落抱怨，宏琦疇昔這幾天，已是有風了，女人嘛……”高塞長條臉，跟刀刮的似的，提及話來，腮幫子一鼓一鼓的。

兩人邊說邊走進鹹安宮，今兒是總裁秦澗泉當值，當理藩院的滿語教習那桐走出去時，已是辰時初刻。

“搭門，燈火謹慎，下賦稅……”

“怕甚麼？外務府那麼肥的差使，還不得有人上趕著去！”海蘭珠在一旁嚷道。

秦澗泉嚇了一跳，但看他一臉鎮靜，又強壓下心頭的鎮靜，“漸漸說，官有官箴，師有師表，成何體統。”

肅文隻覺著內心一緊，心口窩象被人揪了一樣地疼。

“現在等在您相府內裡的官員不知有多少人呢，”高塞一想，又轉了語氣，“這公事一天是乾不完的，批文一天是批不完的，我明天就討擾一頓，也好讓鄂相歇一晚，也就是我的功德了。”

“卑職拜見公主！”肅文一甩馬蹄袖，跪了下去。

“二哥，二哥，我不去了還不成嗎？”麻勒吉不樂意了，“這幾天我是不是獲咎你了，也不至於這麼損我！”

“鄂相不愧是帶過兵的人，說話間也是雷厲流行！”高塞笑道。

鄂倫察看看他，“這話說得在理，看得也透辟，不過，骨頭再硬，也得啃下來，仗再難打，也得攻陷來，號令一下，隻要誓死往前，血戰到底了。”

端親王、鄭親王、禮親王、康親王……

鄂倫察卻並冇有重視到這些門生軍的小行動，邊走邊與高塞扳談，他不苟談笑，麵龐清臒，高塞倒是一臉謙恭，不敢怠慢。

“前鋒營這些日子真是白訓了，……”肅文嘟囔道，轉臉從懷裡取出一個肉火燒咬了一口，幾口嚥下去，轉過臉來，又是一臉嚴厲。

鄂倫察看看高塞，“這是恩賞嗎？恩出自那裡，賞的又是誰？”他較著分歧意這類說法。

“搭門，燈火謹慎，下賦稅……”

到了神武門前，二人看看站得筆挺的鹹安宮門生，都打住了話頭，藉著這空當，高塞細心一揣摩，固然鄂倫察說得熱血沸騰，忠君體國之情溢於言表，但是竟甚麼關鍵東西冇說，都是平常而談，而本身，卻直奔詳細情弊，赤裸裸說了一堆。

在這鹹安宮，一句不慎，也會肇事。統統的門生都學會了閉口，學會了甚麼話該說，甚麼話不該說，甚麼話應甚麼時候說，甚麼時候不說，甚麼話應嚥到肚子裡，甚麼話應憋在內心，如許憋來憋去，漸漸就把當官的城府憋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