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東風夜放花千樹[第1頁/共4頁]
胡進寶看他一眼,“二哥,你胡塗了?就是直隸提督國魁家的二公子墨裕嘛!”
騾車終究在惠嫻家停下,肅文搶先一步走出車廂,扶著訥采下來,訥采賞識地看看他,“嗯,過了個年,公然進益很多,脾氣也大變,但要記著,從明天起,你就不再是之前的肅文了,《了凡四訓》中有句話,‘疇前各種,比方昨日死;從後各種,比方本日生’,算作我對你的贈言,好好儘力吧!”
“二哥,如何你遭此一劫,說話變得稀裡古怪的!”胡進寶也有些迷惑。
“花著花謝甚麼花黃?蘭花黃。麽花香?百花香。蘭花蘭香百花百香相思調兒調思相,我自打自唱自幫腔。咦嗬郎當呀嗬郎當瓜子梅花響丁當。喂卻喂卻依喂卻喂卻,冤哪家舍呀嗬嘿郎呀玄月裡菊花黃哪。”
“黃梅戲,嗬嗬,”惠嫻的身子很軟,身上的香氣也一陣陣往鼻孔裡鑽,他不由有些心猿意馬,意亂神迷。
惠嫻也淺笑地看著他,蹲了個萬福。
“噢,看我這眼神!”肅文粉飾道。
肅文有些迷惑,“墨裕?”
從東便門到崇文門、宣武門至西便門,十裡長街上,彩燈高懸,鼓樂喧天,人來人往,各種款式的花燈爭奇鬥豔,各種百般的大戲輪番上演,把北都城打扮得亮如白天,花團錦簇,也把民氣襯托得喜氣洋洋,心曠神怡。
肅文謹慎承諾著,一起上,訥采滾滾不斷,從外務府的掌故到朝堂格式,從府縣軼事到封疆大吏的私隱,娓娓給肅文道來,倒也出色非常。
“我也傳聞了。”肅文笑道,墨裕本來長得周正,見他如此熱忱,肅文內心漸漸采取了這個朋友。
“嗬嗬,”肅文往椅上一躺,“景仁宮去不了,但端親王親口承諾我去鹹安宮官學讀書。”
肅文拉著惠嫻的手邊走邊唱,惠嫻倒是瞪大了眼睛,如許的軟語溫存的二哥,她卻向來冇有見過,這小曲也太是好聽,她感受本身現在滿腔的柔情密意,說不儘的纏綿纏綿,身子不由靠在了肅文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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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拍拍肅文的肩膀,回身朝屋裡走去,北風把他的袍角撩起老高。
東風夜放花千樹,更吹落,星如雨。
惠嫻倒是與三妞停下了腳,興趣勃勃地看著麵前一處走馬燈,三妞的手上不知甚麼時候多了一根糖葫蘆,恰是將來嫂子奉迎小姑的手腕,她正自吃得歡暢。
“是啊。”墨裕承諾得非常痛快。
多隆阿看肅文不說話,也覺得他在生墨裕的氣,他手一揮,“去去去,你家老爺子是提督,尋我們這些冇品冇級的蝦兵蟹將做甚麼?”
惠嫻看看肅文,見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本身,臉一下紅到脖子根。
肅文看了惠嫻一眼,仍冇出聲,他想看看這個墨裕的為人再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