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 ； 困境[第2頁/共3頁]

郭望之咳了一陣，垂垂安靜下來。他憋紅了臉，嘴唇動了動，彷彿想說甚麼話。

郭葭麵沉如水，深思半晌，悄悄地答覆：“尚可一試。”

“侄女便不送了。劉管家，送客！”

郭葭打斷了他的話，安慰道：“叔父，您已經獲得了答案，眼看爹爹表情盪漾，您若持續留在這裡，隻怕倒黴爹爹養傷。”

“明白了。”兩人悶悶地答覆。

這話說出來，劉管家麵色難堪，明顯連他本身都不信。

“就是，”郭鉞也站起來，“大姐，我也不要去書院了，你把錢攢下來用作家用的好。”

郭望之掙紮著要起來，郭鉞忙和劉管家過來扶他半坐著，又拿了幾個枕頭給他惦著，勉強靠著，悄悄地聽他發言。

“滾!”郭望之大吼一聲，彷彿胸口的鬱氣也消逝了很多。

郭敬之又講道：“你也曉得，推舉族長一事，向來上任族長的保舉是最有效力的・・・・・・”說著，他謹慎地從懷裡取出一張紙來：“我知兄長行動不便，你隻需在此處按上指模，兄弟內心便感激不儘了！做弟弟的今後如果當了族長，必不忘本日之約，細心奉養哥哥，扶養幾個侄子侄女・・・・・・”

劉管家眼瞧著不可，馬不斷蹄給庵裡的大蜜斯去了一封信。當時郭葭正與師父對坐相談，收到信後一刻不遲誤，立馬清算東西告彆師父，跟著信使回了家去。但是路途悠遠，來回遲誤了十來日，等到家的時候，家中仆人已所剩無幾。又早被那幾個妾室一鬨，她看到的幾近就是一個空空的宅院。

世人聚在堂屋，等待大蜜斯發言。

郭葭趕緊介麵：“爹爹放心，二叔走了，我們不會再聽任他出去擾亂爹爹的。”

郭望之聽了，上身一挺，彷彿要坐起來；激得胸口急劇起伏，咳嗽不已。郭葭忙為父親撫背，郭笙倒了一杯水，遞到床邊來，謹慎的奉侍爹爹喝下。

“大侄女・・・”

偌大的郭府竟隻剩下了主仆六人。

郭敬之瞪著床榻上的哥哥，冷冷的說道：“行，行啊！你剛正不阿，你至公忘我！你眼裡向來就冇有我這個弟弟！你不仁，也休怪我不義了誒~”話音剛落，劉管家連拖帶拽的將人推搡至大門外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。跟來的仆人從速為他拍打身上的灰塵，郭敬之滿臉羞憤，雙袖一甩，恨恨地看了一眼牌匾上那“郭府”二字。

哼！就算是八抬大轎請爺，爺也再不踏進你大門一步！

“眼下府裡非常困難，我也不再瞞你們。昨日我盤點庫房，現銀隻剩一百三十八兩五錢；各種金飾小物件共二十六項，若換成現銀，隻怕也不過三十來兩，不值錢；我的嫁奩原有一百三十六台，被那幾個姨娘們一鬨，現在隻剩下了十六台。阿笙的嫁奩也所剩無幾，我便做主將我的併入她的嫁奩內。府裡要費錢的處所很多，阿鉞忙完這一段時候，我還派人送你去西山的白鷺書院去；爹爹抱病用藥，大夫說每月須得五十兩，這是斷斷剝削不得的。秀媼，比來糧價是否又漲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