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雨欲來（十一）[第1頁/共2頁]

“婼兒天然歡樂，隻是……”展妍婼伸了手接過他掌心的蛋膜，手指輕觸著蛋膜的大要，俄然目光變得傷感起來。

展妍婼見狀若此，不由望向宇文夜，迷惑道，“宇哥哥？”

“婼兒不是說，要放了它們，我還它們自在便是。”宇文夜回她以輕鬆一笑，隨即便將掌中的空蛋膜順手一拋，瞬息間，空蛋膜化做了點點碎片。

展妍婼自以為本身從不是悲秋傷春的小女子，可此時卻也莫名在心下鬆掉了一口氣來。

宇文夜不由被她的神采逗笑，輕笑出聲來。

展妍婼模糊間彷彿明白了些甚麼，從他手中抽脫手來，朝那岸邊跑去。

宇文夜望著她，但笑不語。

展妍婼一時怔住，莫不是那蛋膜不是要送與她的禮品，那他要送她的又是何物，由是不解道：“宇哥哥，方纔那蛋膜不就是你要送我的禮品？”

見那孔明燈散落的四周都是，不由蹲下身來，一一拾起地上乾癟的燈罩，如同剛會認字的孩童普通，一字一頓的念著燈麵上的字，“醉、雙、半、浮、1、生、世、1、人、半、1、醒、半、生。”

“贈你的！”宇文夜凝著她清秀的眉眼，笑著在她麵前攤開了手掌，將掌中那隻被完整剝掉了蛋殼的蛋膜送到了她手邊。

“婼兒可歡樂？”宇文夜垂眸看向展妍婼，眸色燦亮，飽含寵溺而不自知。

“你還笑我！”展妍婼看著他這副眉眼彎彎的模樣，不由緊抿了菱唇，兩腮氣鼓鼓的脹了起來。

此時，空中的孔明燈已然飄到對岸，紛繁墜到了岸邊的草地上。

宇文夜不著陳跡的皺了皺眉，自她掌心取過蛋膜，輕彈手指，那蛋膜刹時就破出了一個小口來，幾隻螢火蟲漸次自內飛出，隻一眨眼的工夫，方纔還瑩瑩發光的小光球便成了一隻癟下去的空蛋膜。

宇文夜見她麵色舒緩，不由牽了她柔荑握在掌心，垂首溫聲道：“婼兒，想不想看我送給你的禮品。”

“這是何物？”展妍婼看著那幾隻從他袖管裡飛出的小燈籠，目光頓時變得晶亮。

宇文夜低聲而笑，算是默許了她的猜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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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是被剝了殼的蛋膜？……宇哥哥，你是如何做到的？這蛋膜裡裝著的小燈籠但是螢火蟲？”展妍婼獵奇的探出一指觸了觸他掌中的蛋膜，內裡的小燈籠非常不誠懇，時不時的撞向那薄如羽翼的膜壁上。

展妍婼垂首凝著蛋膜中亂闖的螢火蟲，輕聲說道，“隻是，螢火蟲雖美，卻隻要短短幾天的壽命……與其被困在蛋膜中，失了自在，倒不如放了它們，任由它們去做想做的事，也不枉來這世上一遭。”

本來隻是想討她歡樂，竟未曾想會令她傷懷！

宇文夜見她俄然感慨，不由心頭一緊，忙開口詰問道，“隻是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