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七二章[第1頁/共3頁]

舒儀悄悄聽著冇有說話，見他俄然開口，側過臉來問，“然後呢？”

尉戈牽著世子上前，施禮以後將德王密旨雙手奉上，沉聲道：“臣幸不辱命。”

舒軒動了動唇。

都城早就發覺到雄師到臨的意向，如臨大敵。城門守將令城門封閉，隔著長箭射程間隔就大聲呼喊，“來者何人？”

舒儀柔聲道：“已經用在最關頭的時候，冇有孤負它。那些練一輩子本領，卻連發揮機遇都冇有的人纔是真正不幸。”

舒軒悄悄抬起她放在錦被上被包紮嚴實的手，眼眸深處透著愁悶，“他說你的手經脈受損，又有舊傷，再也不能像之前那麼矯捷，也不能抬重物。”

舒儀剛喝下藥，神采懨懨。

“悔怨嗎？”他低聲問。

“這大抵就是姓氏的力量，我姓舒，就隻能忠於這個姓氏。”

城門守將又問入城手續公文。

尉戈心頭一緊，不能分清他到底是嘉獎，還是話中有話。

舒軒將她的手握住，“你從小吃了那麼多苦才練成的技藝。”

衝過袁州軍的防地，直奔都城，尉戈不敢稍有停歇，途中看望舒儀，見她緊閉雙眼伸直在車廂裡，他神采煩悶，感喟道：“我所得的統統，都有舒氏的一份功績。”

舒儀怔愣，冇一會兒又重拾笑容，“這又算甚麼大事，縫衣有繡娘，搬抬有下人，莫非還要我親身脫手不成。”

城門緩緩翻開，祁王在宗親攙扶下顫顫巍巍走出。

舒儀眨了眨眼，“悔怨甚麼？”

“我不可否定，從知事開端，我的內心就隻要他，”感受他握手的力量俄然變大，她微微蹙眉，聲音卻還是溫和，“可世上，總有比這份豪情更貴重的東西。我們是耐久與朝堂權力打仗的人，怎能依托後代情長活下去。我不能，他也不能答應。要衡量的東西太多，終究我能挑選隻要家人。”

旁人聞聲不免浮想連翩，跟著嘉獎。祁王又道：“不成讚譽過量，令孩子落空本心。”如此酬酢一會兒，祁王纔像想起另有尉戈等待在側。

世人目光齊齊堆積在小人兒身上，世子極其不適，尉戈牽著他的手握得極緊，他有些難受，擺佈環顧，扭過甚去看舒儀。

舒儀回視他的目光，“小軒。”

蒼龍旗在間隔都城五裡的處所停下休整待命，尉戈抱著世子，帶五十騎保護前去城門。

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城門守將神采微變，見蒼龍旗隻是在城門外喊叫，冇有其他行動，對峙很久，令人去宗當局報訊。報訊之人才走一刻，祁王就帶著幾位宗親來到，本來早已曉得城門前非常動靜。

安陽君王鄭穆受傷回城，閉門靜養。京中漫天謊言，都在猜想傷他的人，可誰也冇有在明麵上提起那場平原上的大戰，彷彿甚麼都未曾產生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