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六章[第2頁/共4頁]

肖讓沉默了一會兒，道：“也是。你也留了多日，俞鏢頭想必擔憂。”

俞鶯巧想了想，問他：“可有票據？”

肖讓略作思忖，應她道：“不必。你現在的模樣就很好。”

“妹子你真是體味他！他還真寫了張票據給我！”符雲昌從懷裡拿出一張紙來，遞給俞鶯巧，“你看看，可囉嗦呢。”

時近晌午，她略吃了些東西，便去了診室。剛到門口，就聽琴聲泠泠。她的笑容才展，卻聽有女子說話。心上微微一沉，讓她斂了笑意。她拍門出來，就見那操琴之人，原是濁音。班主一行也在，正坐在肖讓床邊，陪他聽琴。

“那我呢？我的事，為甚麼你就不能儘力以赴？莫非我算不上朋友？”符雲昌不依不饒。

俞鶯巧沉默半晌，笑問他道：“在符大哥看來，我跟公子相配麼？”

俞鶯巧答不上來，隻好沉默。

肖讓想了想，道：“我替你畫幅像吧。”

俞鶯巧嚇了一跳，問道：“符大哥另有事？”

俞鶯巧接過票據，細細記下，複又交還給符雲昌，道：“對岸的店鋪我比較熟諳，就由我去買吧。”

“瞭解一場，多少留個記念。你若執意推讓，就是看不起我了。”肖讓道，“我這兒冇有筆墨，還要做些籌辦才行，你先歸去歇著，早晨再來。”

符雲昌冇有等她的答覆，直接問道：“你是不是喜好他？”

“哎，你……”班主滿麵難堪，陪這笑對肖讓道：“肖公子莫怪，這孩子說話冇分寸。”

俞鶯巧也不回絕，由他跟著。兩人坐過渡船，又換了馬匹。從渡頭到鄰近的小鎮，倒也不遠。俞鶯巧熟門熟路地在鎮上找到一家畫材店，進門遴選起來。符雲昌本想把票據交給伴計，讓店家購置。俞鶯巧卻執意要親身遴選。胭脂赭石、雌黃石青，那票據上寫下的色彩，她已服膺在心。她不懂色彩好壞，隻怕肖讓用著不稱心，便都揀最貴的買。

濁音皺著眉走返來，抱起琴來，草草行了萬福，這才分開。

“嗯。”俞鶯巧點點頭。

俞鶯巧倒也不苛求答案，彷彿統統早已瞭然在心。她牽起馬匹，如自語般說道：“以是啊……也隻是如許罷了……”

這句話，一下子撞進了俞鶯巧的內心。腦海裡嗡嗡作響，擾亂思路。她有些驚駭，隻想迴避粉飾。可迴避粉飾，又有何用？……她低了低頭，終是放棄了統統掙紮。她開口，悄悄承諾了一聲：“嗯。”

符雲昌鬆開了握著馬轡的手，重重歎了一聲，“竟真是如許……”

俞鶯巧微微羞怯，擺手道：“不敢勞煩公子。”

俞鶯巧走上去，打了聲號召，問他啟事。符雲昌見了她，展了笑容，略微斂了抱怨的口氣，道：“還不是那姓肖的，儘出些幺蛾子！他方纔說要畫畫，托我給他找筆墨紙張，還要這個色彩阿誰色彩的，真是聽都冇聽過。我這會兒正叫人四周找呢，如果冇有，還得去趟對岸。也不知那裡有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