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[第1頁/共4頁]
俞鶯巧有些難堪,看了看本技藝中的小盒:粗瓷方盒,因悠長隨身,磕破了些,也磨去了本來的斑紋,確切不多數雅。她誠心道:“盒子的確粗糙,但內裡的金創藥膏倒是上好的,公子試過便知。”
此時,前路已清算潔淨。鏢師們趕過來問她何時出發,她叮嚀略等半晌,便預算著時候,在車外靜候,更趁此空地,細細思慮起方纔的事來。
俞鶯巧忙跟上去,道:“公子,夜路難行,不如就在這裡投棧吧?”
“也罷。那就不喝茶了。前頭有家堆棧,存著上好的玉冰燒酒,買幾壺再上路吧。”肖讓說著便往前去。
肖讓也發覺了此事,卻隻一歎,道:“唉,就算天快黑了,也不必收得這麼快吧?”
俞鶯巧帶著愧意點了點頭,“奴家必用心習學。”
聽到這話,俞鶯巧內心無法,也不美意義強求。她擔憂肖讓又說出甚麼刻薄話來,搶著道:“公子,既然如此,我們不如露宿一夜。明日上路時,再來買玉冰燒酒也不遲。”
俞鶯巧早已籌辦好應對,笑道:“令師姐殷怡晴與安遠鏢局交好,與奴家也以姐妹相稱,隻是卻從未聽她提起公子。本覺得乾係冷淡。但公子說此次托鏢是殷女人發起,彷彿又並不冷淡。以是我才獵奇一問。”
“哎……”俞鶯巧滿心訝然,也不知這是演的哪一齣。
肖讓滿臉無法,自語一句:“我就是大夫……”
俞鶯巧想到此人,卻帶著些許私心不敢肯定。剛好肖讓換好了衣衫,又說要飲茶。她便緩了出發之事,乾脆讓世人憩息做飯,吃完了再上路。本身則起了小爐,替肖讓烹茶。待將茶水遞上,她考慮著開口,問道:“恕奴家冒昧,不知公子與同門之間相處得如何?”
“那可不可。”肖讓笑說,“這集上隻要這一家堆棧,酒雖不錯,客房卻糟糕得很。褥席枕頭也不知多久冇換過,一股子陰濕黴氣。窗戶房門都老朽了,開關之時吱吱呀呀地響。那聲音,隔著堵牆都聽得清,教人如何歇息?最讓人難受的,就是那大廳的地了。石板木板的我也忍了,偏是泥地。晴日生塵、雨天沾汙,叫人如何踏得出來?總而言之,待會兒勞你出來取酒,我就等在門口好了。”
肖讓聽她這麼說,略想了想,道:“嗯,幕天席地、賞星觀月,倒也彆有一番情致。”
俞鶯巧訕訕地接過盒子,點頭退了出去。待到車外,她略走遠些,有些落寞地看動手裡的小盒。也是,如此粗糙之物,他如何看得上呢?她笑歎一聲,將盒子收進了懷裡。
正在這時,老闆俄然捂著肚子蹲下身去,喊道:“哎呀呀呀呀,肚子疼,哎呀呀呀呀,不可了……女人對不住了,我得關門看大夫去!”說完,他緩慢拉下了蓋簾,擺上了打烊的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