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闋歡意難辨夢裡不知身是客10（殺）[第1頁/共3頁]

一種似曾瞭解的壓迫感如泰山般沉沉壓下，他駭得幾近連頭髮也豎了起來，他自幼命途多舛，一起刀口舐血而成，經曆的存亡關頭何其之多，可麵前來者卻透著不容克服的氣勢，如君臨天下，百姓不過芻狗，讓他腿腳不成節製地微微酥軟。

他腦中動機一閃而過，刹時便被鋪天蓋地的驚駭淹冇，身周九道黑影從地上竄起，如虎視眈眈的毒蛇般將他包抄此中，隻待一聲令下，便要將他割作碎肉骨屑！

隻悄悄二字，卻比千言萬語都來得讓民氣安，她本也有好多好多話想對他說，想為她的小脾氣報歉，想為他的趕來而感激，可卻在真逼真切摟住他的一刻，俄然發明甚麼都說不出來，也甚麼都不必說。

乾鏚大愕！他開初覺得是遇著前次那隻好事的妖獸，誰料竟乍然呈現一名青年男人，他聽聞妖獸若強大至必然高度，便可化為人形聳峙六合之間，不由暗忖這莫非便是那妖獸的人形身？

但是當目光瞥見對方低頭觀察懷中人時的側顏，心頭似古鐘“砰”地大震，一種前所未有的顫栗與驚悚穿透了全部心臟！

“……撫溟？”

“其他活動，寡人皆可視如不見，惟此線，越者――殺無赦。”

猖獗的笑聲卡在喉間，因一道黑刃急竄入口，堵截了他的聲帶，笑聲轉為悶哼，以及滿口鮮血。而與此同時，剩下的八道黑刃也毫不包涵地從他的兩臂雙腿各剜去一整塊皮肉，深得白骨外露，鮮血淋漓。

低柔一句，尾音裡的殺氣卻於最後一瞬鋪天蓋地而來，她身材一顫，忽覺麵前人有些陌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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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畫麵，小手緊緊捂唇，腹中一陣陣泛酸欲嘔，卻有大手撫來，將她雙眸覆上，“我會讓他死得潔淨。”

“休得大言！若非我刑天一族式微，我又何必服從你等……”

骨髓裡與生俱來的戰魂不允撤退，他咬牙強撐，然忽地腳邊一道黑影措不及防刺來，他驚詫堪堪躲過，倉促間卻又迎來下一道，逼得他一個後仰狼狽不堪，外加肩頭負人行動不便，遁藏起來頗多停滯。

他幾近隻要頃刻躊躇，便判定地挑選了後者，將肩上人一甩，他縱身躲開殺招，心中略微可惜著那血濺當場的時候。

冇法接受的劇痛迫得他單膝跪地，竭力支撐不倒，渾身卻痛得顫抖，那被黑刺所傷之處，似人墮入無可逃離不竭循環的惡夢，血肉顫栗顫抖不已。

哪怕統統都糟糕透頂，你在……甚麼都好。

“阿堯！”

“閉眼。”

她恨乾鏚，恨他帶來讓她無數次驚醒的惡夢，恨不得將此人挫骨揚灰，但是當見著那男人慘淡一笑，滿口是血，卻仍然用削肉露骨的手臂冒死擺出六指之勢默唸禱告時，心中竟然有奇特的感受升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