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頭道油[第1頁/共3頁]

“……”采藍默了半晌，用力頓腳：“但是，婢子氣不過嘛！”

“如何了？”楊氏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
楊進不肯進屋，就在那垂著眼緩慢地給杜清檀行了個禮，一溜煙地走了，留都留不住。

楊氏表情不好，恐怕話說多了帶出情感委曲孩子，便擺擺手：“罷了，天氣已晚，該做飯的，接團團的，都忙起來。”

采藍的臉一下子垮了，一口氣堵在喉嚨口吐不出，咽不下。

“窮就不能麵子活著嗎？”采藍嘟著厚厚的嘴唇，眼淚鼻涕一大把，哭得極丟臉。

此次隻是把人推倒在地，下次指不定就能要了性命。

她正想上前扣問安撫，楊氏已經抬起手來輕捋碎髮，勉強擠出一絲笑意：“我剛走得急了些，有點累，回房歇歇。”

老於頭擔憂得很：“是，朱大郎說，此中就有那位楊相公。”

“然後呢？”杜清檀麵無神采：“不痛不癢地罰點兒錢？再把參與宴會的統統朱紫獲咎個遍？”

這條道走不通，她就再走另一條道，直到統統的道都走不通，她纔會沉默。

楊氏顧不得活力，焦急隧道：“快說！急死我了！”

“婢子當然冇能掙到油，婢子掙的是錢！”

不管如何，日子總要持續過下去。

“說是趕路累了，要回房歇歇。”

楊氏徐行走出，看到杜清檀的行動先就嫌棄地皺起了眉頭：“你見過哪家小娘子像這般毫無儀態可言？”

臉麵、骨氣，全都要在強權麵前淪為笑話，那她這麼多年來的對峙又是為了甚麼呢？

這位楊相公算是自家最後的但願，倘若也被蕭家請了去做客，吃人嘴硬，拿人手軟，必定不會再幫五娘出頭了！

“我倒是想聽您的，但是您這麼多天，也就掙到小半瓶油啊！”

話不必說儘，楊氏已經明白了。

杜清檀抬眼望去，但見楊氏有氣有力地靠在門上，向來一絲不苟的光亮髮髻又散又亂，一向挺得筆挺的腰背也塌了。

楊氏神采灰敗，顫抖著嘴唇，目無焦距，呆呆傻傻地在街邊站了會兒，俄然掙開楊進的手，佝僂著腰背快步往前走，撞到路人也不管，整小我都透著狼狽。

出事了！

“明日，你再去買些酥山、紫礦細料和紅沙糖返來。彆的還要雇一輛馬車，雇十個身材強健、不怕人的閒漢，再給我添置一身過得去的衣衫。”

杜清檀自告奮勇：“我去接弟弟。”

老於頭持續叨叨：“他家這兩天買了很多酒生果子，傳聞還悄悄買了羊，又從外頭請了廚子……”

楊進扶著她往前走：“我送姑母回家，我們邊走邊說。”

杜清檀輕車熟路地抽出一本書，遞交給采藍：“錢不敷，把這個賣了。曉得如何賣吧？畢竟已經跟著我跑過兩次了。還是三千文錢，一文不能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