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四章 椒房妃勝雪[第2頁/共3頁]

“不消了。”王政君搖點頭，語氣裡猶帶著一絲悲歎，“皇上操心國事已是太累，又何必是以去驚擾了聖駕？何況驁兒當今已是無礙，本宮一人足以應對。”

“你竟拿先皇威脅朕！”劉奭非常活力，劍眉橫怒，直直地望向蕭望之。

蕭望之見此，頓時麵龐也漲得青紫，卻放大聲音說：“若皇上執意為之，老臣便在殿前長跪不起，以敬先皇遺言！”

“如果朕非要立傅婕妤為後呢？”劉奭聲音峻厲，百餘人的朝堂俄然沉寂無聲，大臣都惶恐得麵麵相覷。

“是啊，朕已經有答案了。但這答案，必傷一民氣啊。”當夜，劉奭拂袖而去，隨即便歇在了傅瑤的宮中。

王政君彷彿聞聲，迷濛的雙眼流露著淺淺的笑意，“皇上喜好驁兒就好。”

宮牆飛簷的四角圍起烏黑的天空，襯得一貫溫馨的常寧殿更加地幽寂。驀地一陣颶風吹過，揚起大片的梅花，花瓣紛繁而落，紅得動聽心絃。那幾株梅花長在牆角，枝椏曲折，卻骨骼精奇，傲岸芳潔的氣態常能惹人諦視好久。

“那你說，朕該立誰為皇後？”劉奭的聲音帶著些許詰責，倒是溫和得綿長。

“他又讓你墮淚了。”模糊間有抹身影從硃紅色的殿門走來，他白衣勝雪，風采翩翩。

翌日上朝，便是議論立後之事。王政君在劉奭入殿門時，就已躲在朝堂暗處聆聽。兩邊跪倒的文武百官齊呼著萬歲，也彷彿冇有一人重視到王政君的存在。

他伸展的袍袖滑過王政君的臉時，始終帶著些涼涼的冰意。依著閃動的光暈，王政君墮入了漸行漸遠的迷濛夢中，她見劉奭坐在床前，便喃喃道：“皇上……”

王政君卻睡眼惺忪，淚光忽閃，答非所問地說：“皇上能夠不愛臣妾，但不成以不愛驁兒，驁兒是皇上的親生骨肉，皇上要承諾臣妾一輩子對他好。隻要皇上對驁兒好，皇上讓臣妾做甚麼都能夠，哪怕是死。”

“請皇上三思，立王婕妤為後！”餘下朝臣也紛繁附和。但是，站在屏風前麵的王政君倒是內心一沉，蕭育這是又為她花了多少心機？另有她的哥哥王鳳，應當也在前麵聯絡了很多官員吧。

王政君望向蕭育，他臉上的暖和仍如明玉般清淨。她眸光一暗，內心也是一緊，忙用寬袖試下眼角的淚水，低頭喃喃道：“你如何在這裡？此時不是應當在教驁兒習字麼？”

王政君透過昏黃的月色，瞧見宮闕屋簷猶帶著濃厚的墨影，心頓時空了一大截。她順手扔下竹簡，提裙疇昔摘下一朵紅梅，花瓣涼透指尖，還好那幽幽的香味也隨之漾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