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五十六章 鳳臨天（五十九）[第1頁/共2頁]

燕秋一軟，跌回床上。楊直看著她煞白的臉，輕聲一歎：“毒害皇後，視同謀逆，你應當早就明白。”

陰沉的地牢中響著她的聲音，一聲聲迴盪，如同從地底而出，格外駭人。寄秋似癡了，一動不動。燕秋心如刀絞，從身邊的食盒拿出一盤噴香的糕點，擦著淚哽咽道：“寄秋，這是你最喜好吃的桂花糕，你看看，我帶來了……寄秋……”

燕秋一怔，手中的糕點一抖幾近要掉在地上。

燕秋由宮女扶著，走太長長幽深的隧道，兩旁石壁上點著昏黃的油燈，刺鼻的鬆柏氣味刺得人眼中忍不住流下眼淚。一股敗北的氣味更是劈麵而來，令人忍不住想要嘔吐。

燕秋一見，心中一痛，雖設想過寄秋現在的模樣並不好，但是親眼所見還是令她不由落下淚來。她撲上前：“寄秋，寄秋……”

燕秋閉上眼，好久：“奴婢明白。”

她伸脫手，瘦如柴的手臂上空蕩蕩的，冇有半分鐲子影子。燕秋捂住嘴，眼淚忍不住簌簌滾落。

“燕秋女人有甚麼話要帶給她嗎？”不知甚麼時候，楊直已溫馨站在房門邊。一屋外的陽光照著他身上的大紅內侍服色，隱在衣衫中的金絲銀線熠熠生輝，似天上而來的神仙。

終究在獄卒的帶領下，燕秋來到一處狹小的牢房，巨大的鐵鏈緊緊纏著牢房的門，內裡茅草堆上坐著一個臟兮兮的女人。她麵朝裡，頭髮披垂，一動不動，不知在看甚麼。

寄秋站起家來，如同遊魂普通走到牢房邊，盯著燕秋，忽地開口：“他要來接我了。”

燕秋趕緊起了身，低頭：“楊公公。”

燕秋心中滋味百轉千回，一時候卻不知該說甚麼。

燕秋看著他，終究緩緩低頭：“燕秋想要出宮。”

楊直淡淡道：“不算好，也不算壞。不過她……”他頓了頓，一雙清澈的眸子盯著燕秋：“但是你應當曉得，她極刑難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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寄秋，瘋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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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神采平淡，但是看出已表情甚好，彷彿是放下了悠長難以處理的大事。

“是。”燕秋深深叩首，再昂首，楊直已悄悄分開。

寄秋輕撫本身的手腕，雙眼熠熠發光：“燕秋姐姐，你常說女人要滿足，出了宮找個誠懇人嫁了就好了。平安然安一輩子。但是，你錯了呢。像你我如許的人，不爭一把如何會有機遇呢？我纔不要像你一樣冇有誌氣。一輩子隻會唯唯諾諾，永久不會出頭。”

燕秋定定看著瘋顛了的寄秋，眼淚都忘瞭如何流下。本來她心中一向是如許想的，盼著繁華貴繁華，盼著一步登天……

……

楊直上前，看了她的神采，微微一笑：“燕秋女人規複得甚好。說不定過幾日就能下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