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一十一章 歸來（一）[第1頁/共3頁]

終究龍攆清楚可見，在模糊的明珠簾以後，蕭鳳溟看著遠遠奔來的翩翩身影，不由翻開簾子。兩人隔得這般遠，卻一眼就捕獲到了對方眼底的欣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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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級台階上，有一行和尚步下驅逐聶無雙，搶先一人，明黃色的僧衣，火紅的滾金邊法衣，臉孔清俊平和，緩緩走在僧眾的前麵。

清遠帶著和尚跟從，見她麵上憂色掩不住，絕色容光灼灼如華，心中一顫，低了頭問道：“皇後孃娘必然是非常至心期盼皇上返來。”

在淚眼恍惚中，她終究撲入他暖和的懷中：“鳳溟――”淚水滾落。再也冇有如這一刻這般歡愉安穩。隻要他在，就是她的光亮此岸。

聶無雙心頭一暖：“那皇上上山可有碰到險阻？”

帝後兩人相擁，身後響起山呼海嘯普通的聲音。

“皇上！”林公公躊躇：“您身上另有傷！”

一方潔淨的禪室，茶香環繞。

……

他神采慘白如雪，身姿挺拔，心中不知在想甚麼，異色的深眸更加幽深難辨。聶無雙漸漸走上前：“睿王殿下。”

聶無雙走出蕭鳳溟安息的禪室，走過幾道迴廊，忽地在一處青鬆之下看到一身濃紫重裘的蕭鳳青。

聶無雙身後的夏蘭忍不住驚奇：“哎呀，滿了！”

“朕要下車！”蕭鳳溟道。

清遠拿起盛滿的茶杯，慢慢道：“這茶盞就如人的心，當人的心中盛滿了仇恨就冇法裝入更多的東西，現在皇後孃娘心中的恨意還未肅除，你，如何能真正裝入歡愉呢？”

蕭鳳溟笑道：“也是朕運氣好，一上山就捉到了。”

清遠領著眾和尚跪下，他宣了一聲佛號，心中欣喜亦是動容。本來上天並非不公，給了她磨難，卻賜給了她――傾世的帝王之愛。

“是的。”聶無雙眺望來路，心中充滿希冀：“他是為了我去的，這份情義我一輩子都冇法報還。”

禪室沉寂，隻聽到禪室外有山間的風聲吹過樹林，引得樹上積雪簌簌落下，沙沙一片，似海濤，連綿無儘。

蕭鳳青捂住薄唇輕咳兩聲，淡淡道：“火麒麟他已為你捉來，你終究能夠達用心願了。”

她低下眉，撥弄手中的茶杯：“總之非論如何，天理昭昭，齊國必滅。”她抬起明眸，眼中無風也無波。

清遠瞭然一笑，持續說道：“千級山階，但願皇後孃娘每走一步，就少掉一層煩惱。”

……

幾個月不見，清遠麵龐已不是當初聶無雙所見的那般肥胖，褪去當年的利誘，現在的他模糊有了出塵的安閒與禪意。

清遠眉宇平和：“因為貧僧學到了一種很首要的東西，就是包涵。貧僧開解不了娘娘，但是仍然會瞭解娘孃的表情。”

當夜，聶無雙宿在了東林寺的東苑當中。暮鼓晨鐘，在山間悠悠盪盪傳來，令人有恍然隔世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