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章 人心最難測（11）[第2頁/共3頁]

高瑩看了看母親，遊移著欲說甚麼，到底嚥下了嘴邊的話。

宗明出去攆人，阿原便對秉淮說道：“他府被騙日固然做得過份，內心明白便好，何必明著撕破臉？”

她正坐在母切身邊，侍女的話模糊是聞聲了的，說的是“候爺返來了，想是碰到了不順心，書房裡發脾氣呢”。

連番受氣，實在受不過，起家出了書房門，走到廊下，隻見兩側各有丫頭縮了肩，低著頭，身子微退，帶著避意，的確怒不成遏：“不曉得夫人如何管的家，更加放肆了你們，轉頭一個個都賣到人市去，由著你們安閒！”

惡狠狠說完，便直望老太君的院子裡去。

高芸此時正倚在高忱懷裡，笑嘻嘻問東阿候夫人：“母親，但是有甚麼事情？”

東阿候何曾受過這般鄙棄？肝火沖沖地一轉頭，沉著臉對車伕喝道：“扶我上車，回府！”

秉淮說道：“你覺得不撕破臉他就能懷一絲慈悲之心嗎？早已被功利蒙了眼，堵了心，他即便登門來見，也毫不是示好，必是明著修好，暗裡算計。我何必給他機遇，讓他有一分機遇再打著我的名聲內裡招搖惑人！”

阿原撇嘴道：“家門敗了就是婦人之過麼？真是婦人之因，也是他有眼無珠，娶妻不賢，目光失準之故！”

秉淮嘲笑一聲，說道：“趁我不在，千方算計我的女兒，他倒有臉來見我！跟他說，同姓同宗相煎急，他我早已是朋友。高宅的家門不招朋友惹倒黴！”

正月初二日，宗明報說門外東阿候來見。

且說東阿候，在書房裡等了半天，不見東阿候夫人來安撫規勸，一腔憤怒，無處宣泄，端著茶杯本要摔下去，想著正月裡正值歲首，摔摔打打難道不吉利？且讓母親曉得，又是一番斥責。忍了忍，茶杯丟到桌上，潑了茶出來，濕了桌上昨晚才寫的一方字。

一腔肝火更是衝了頭頂，轉頭想指著丫頭罵一頓，一轉頭，卻纔發明，書房中一個丫頭也不在，敢情是都鬼精世故地躲了。感覺這東阿候夫人比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，夫君表情不順回了府，不過來看望一番還罷了，竟然教唆著下人躲起他來，真是有失婦道！

東阿候夫人微微一笑，說道：“小孩子家，最愛聽事，甚麼都要問一問。那裡有甚麼事情？不過是說莊子上送了一頭鹿過來，問早晨要不要取些肉來做一做！”

疇前在候府裡，他對東阿候夫人時冷時熱，頤指氣使，好歹還能找回幾分麵子。但是自從前次東阿候夫人撂了回挑子讓他出了回大醜，母親又各式偏著那女人叫他一忍再忍麵上作夠模樣後，東阿候夫人像是有了撐腰一樣，對他也淡然起來，再不像疇前那般恭敬。他再冷著淡著，東阿候夫人竟然也再不像疇前一樣著慌奉迎，反倒舒暢非常安閒非常，仿似他不存在一樣，該到母親處問安則問安，該管束女兒則管束女兒，該理家事便理家事。對他該有的照顧一樣冇少，卻讓他感受不到涓滴的老婆恭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