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章[第2頁/共2頁]

他竟不知本身是該歡暢，還是該可惜。

段雲琅的笑容就如許僵在了臉上。

“高方進說的。”段雲琅看著他的模樣，真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，拉著陌生人的衣角就要哭出來了普通，“他說……我母妃死了那麼多年……就連賢人都幫不了她……”

段雲琅回過甚來，目光低垂，不知落在了甚麼上麵，“阿公。”

“夠了！”段雲琅俄然截斷了他的話，“他冇有至心，阿誰男人，他冇有至心！”他伸袖一拂，書案上的東西嘩啦啦翻倒在地，咬牙切齒隧道，“阿誰男人，他不配有老婆後代，不配有天下萬民！你曉得嗎？他不配！”

但是天子家事，何其龐大，他一個外人，又如何便利多言？

“我如何隨便與人了？我父皇莫非還是外人？”段雲琅彷彿有些煩躁，說出來的話都像是反諷。劉嗣貞的神采頓時沉默下來，段雲琅沉著了半晌，才道：“這內常侍的位子上，與其安設高仲甫的人，不如安設我的人；與其安設我的人，不如安設聖上的人。這天下，或許有一日會是我的，但起碼現在，它還是賢人的。”

“老奴已將袁賢後事打理好，請殿下放心。”劉嗣貞也未幾話，出去關門便獨自道。

劉嗣貞跪了下去，“請殿下容老奴去徹查此事！”

“你選了誰？”

他想，殿下畢竟是長大了。

“我母妃究竟得了甚麼病？”段雲琅俄然減輕了語氣，眼睛裡的光灼亮得駭人，卻也因過分灼亮而轉眼燃燒，“她的臉――那清楚不是甚麼平常的病吧！”

“換誰？”

段雲琅看著老寺人深深垂下的頭顱，心頭俄然湧起一股無能為力的哀思來，“我當初覺得，左不過是宮裡人爭寵，說不定就是許賢妃……我雖冇有證據，但非論如何她都是我的仇敵。可高方進……高方進這是如何回事？”他的聲音垂垂沉入無底的深淵，“劉嗣貞，你奉告我，我們與高仲甫鬥了這麼久了，我們……可有半成的勝算麼？”

劉嗣貞細心揣摩著這句話，心頭漸覺寒意：“您是聞聲高方進同彆人說的？這聽起來……這聽起來……”

劉嗣貞遲緩地點了點頭：“奴明白了。”

夜已深了，繁星之下，滿身都裹在黑衣裡的老寺人站在門口，寧靜地施禮：“殿下。”

“阿公來了。”段雲琅本已迎上前來，腳步卻又頓住，轉頭道，“請坐吧。”

段雲琅皺了皺眉，想及當初許賢妃一頭熱地給本身“選妃”，還不就是這個張士昭在背後拆台。劉嗣貞看他神采，已瞭然殿下看不慣那人，道：“會換的。”

他從冇見過如許失態的殿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