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折柳（一）[第2頁/共3頁]

“不必敘了。”殷染淺笑道，“沈娘子情願去那裡，本來與我冇有乾係，是我閒操心了。”

殷染抬步往外走，卻被沈青陵叫住了。

“這東西，自奴進這宅子時便有了。”劉垂文小聲道，“殿下對它貴重得緊，說六合之大，卻隻要……隻要這幾根枯枝兒，能夠證明……他的心跡。”

殷染開端感到煩躁。

殷染一點點地揣摩著，內心竟垂垂難受起來。自幼及長，段五究竟過的是甚麼日子？永久在衡量，永久在揣測，永久在猜想，永久在計算。便連本身出外巡使了，也要將京師裡安排安妥。

劉垂文道：“娘子要問誰？”

殷染微微一怔，旋即笑了。

這也不過是一間極淺顯的書閣，就與這世上千千萬萬的書閣一樣。

如許的……如許的男人。

但是每一間屋舍卻都狹小得很，矮簷堆疊，窗牖粗陋――這便是……便是他住的處所。

春日的，夏季的，春季的柳。

漸青漸鬱，漸白漸黃。

劉垂文低頭想了想，道：“奴婢還真不清楚此事。不過娘子既然問了，奴婢必然幫您辦好，成不成？您先歸去等著，不出三日，奴便給您信兒。”

但見那書牘當中放的並不是書，而是無數根柳條――

至正十四年的柳綿，他們還能追得回嗎？

皇宮與十六宅之間。

沈青陵也好，小七也好，她都不想再管了。素書，算來算去，我也並未欠你那麼多，欠到要在你mm麵前受這很多閒氣。

老去的，死去的，枝葉皆殘的，柳條。

劉垂文實在也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，纔敢將這函中之物給她看的。誰知她卻冇有很大的反應，隻是彷彿一下子呆怔了，漸漸地伸脫手去，悄悄碰了一下那脆弱的柳條，神采間變幻無定，模糊――模糊竟似和順。

閣中燃香，冰沁的冰片香。閣中有兩排書架，架上隻零散放了十餘隻書牘，都頗是陳腐了。書架之旁是一張書案，案上文房四寶，固然擦拭一新，卻顯見得久無人用……

也冇個落座的地兒，劉垂文也是一副巴著她從速走的模樣。她抿了抿唇，道：“我來你處問一小我。”

殷染沉默了好久，最後，不執一辭地拜彆。

這小內官看上去乖乖的，實在卻非常謹慎。想到這小我曾經多少次候在掖庭宮那間鬥室的窗外，殷染就覺心頭翻攪不息，強壓下那股不適，道：“比來十六宅裡添置了多少下人，你心中可稀有？我有個妹子，不知怎的鬼迷了心竅，定要來十六宅做事，卻不奉告我是在哪一名貴爵門下……”

劉垂文將殷染請入堂屋，又謹慎地關了門窗，才道：“娘子怎會找到這裡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