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[第3頁/共3頁]

殷染正將段五送來的吃食再度拿出來，見鐘北裡來了，忙招手道：“你來得恰好，這盒子我不便利留著，東西也吃不完，不如你帶歸去吧。”

段雲琅的笑意斂去，“那你呢？你也知恩圖報麼？”

她不是個癡頑的人。

“你的話，”鐘北裡的聲音微冷，“就是讓我對她好，或者乾脆娶了她？”

――當然，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殷染。

段雲琅來看殷染時，殷染便將這動靜同他說了。兩個乾係緊密的人同一日死掉，固然聽聞都是染了病死的，但到底有些蹊蹺。段雲琅聽了，不言語，抿著唇的模樣像是嘲笑。

段雲琅自榻上坐直了身子，死死盯著她，鵲兒低著頭，嘴唇委曲地顫抖著，卻畢竟不作辯白。段雲琅就如許盯了她半晌，悄悄地、無情地一笑，“我怎會思疑你呢？不是另有兩個傅母嗎？”

那兩人殷染是熟諳的，原是在積慶殿當差，小七的傅母。小七的保傅早換了好幾茬，最早時在興慶宮一茬，接著在承香殿一茬，然後在清思殿一茬，最後挪回興慶宮又是一茬。而因小七那一聲驚世駭俗的“阿家”，兩個傅母也同殷染一道被趕下了掖庭，因而小七身邊的保傅換到了第五茬。

段雲琅道：“它看起來已老了。”

他的一雙眼睛，亮得發燙，死死地盯著她。那男人的偉岸的身軀，竟似在輕微地顫抖。

鐘北裡一怔，下認識答覆：“走了。”驀地又道，“我們冇有……”

鐘北裡的身軀微微一震，紮緊的袖口下，兩隻大手已緊緊攥成了拳頭。

殷染一愣，“甚麼？”

段雲琅漫不經心腸將手指在膝蓋上悄悄地敲著，道：“我將阿染交了內侍省，害她捱了一頓打，興慶宮大明宮兩處，可有甚麼說法？”

但……

鐘北裡看了一眼，已知是王宅的用物，抿了抿唇，畢竟點了頭。殷染打量他半晌，揚起笑容來：“鵲兒走了？”

真是太能演了。

鵲兒凜了神，答道：“回殿下，前些日子賢人去給太皇太後存候，提及過這樁事。”

殷染微微凝了眉，悄悄等他的下文。

“……鐵石心腸。”

鵲兒一聽，神采變了，忙跪地伏首道：“婢子……婢子不敢撮要求，但憑殿下叮嚀……”

如許時候，那兩道烙在她背脊上的目光，實在得刺人。她閉了閉眼，漸漸地站直了身子，定定地，隻說了一個字：“是。”

殷染在閣房裡小聲道：“它睡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