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施針[第2頁/共3頁]
“嗯。”
隻聽得‘嗤’的一聲,一根被打磨成三麵三棱,模樣非常古怪的金針紮進了許含章指上的穴位裡,半晌後緩緩的拔出,帶出了幾滴駭人的黑血。
“但是……”
“慢走,不送。”
許含章微微一笑,“我向來不做冇成心義的事。如果出聲就能幫著減緩痛感的話,那我必然會嚎到天荒地老,再叫到地老天荒。”
雖說對方一定有那麼大的膽量,可他不能容忍有任何傷害躲藏在許二的身側,哪怕隻是一個微乎其微的、還未曾抽芽的種子,都不能。
淩準風俗性的皺著眉頭,“如果讓他給跑了,豈不是後患無窮?”
婢女立即一骨碌的坐起,披上夾襖,往內裡去了。
就這幅模樣,還真不像是疼痛難忍的模樣。
比方,許二所居住的院子。
“好,好……”
做郎中的,碰到太嬌氣的病患便會頭疼,但碰到太能忍的,也會忍不住頭疼。
婢女們齊齊笑出聲來。
宋神醫也跟著笑了笑,隨後收針入匣,偶然中問了一句,“這幾日如何都冇見著都督?”
這位夫人也太看得開了點兒,不但能蕭灑的撇下丈夫,在長安過著清淨的日子,乃至連這裡的內院都懶得理睬,連一兩個親信都不屑安插?
而許含章也早就曉得了這一點,以是在說話時都不像先前那樣抬高了聲音,而是用了普通的嗓門,讓她將‘花圃’、‘假山、’‘綠帽’的事聽了一耳朵。
最後在聽得那一場活春宮時,淩準是免不了有些耳熱情跳的。
待得每根指頭的血都放罷,宋神醫充滿希冀的問道。
可落在淩準阿誰木頭的身上,卻幾乎成了對牛操琴。
“像這類既不要臉、又混得好的人,想來就是非常難纏的,犯不著跟他直接牴觸。”
“我明天再來尋你。”
“你聽我的,從速沿原路出去。剩下的事,交給我措置就好。”
“痛。”
“許二!”
早在許含章的腦袋磕上床框時,她便被驚醒了,但因著來的是那張每日拜訪的熟麵孔,而許含章本人也冇有甚麼定見,她便冇有出聲打攪,而是一向在裝睡。
婢女們捂著嘴,低低的驚呼著。
內院裡某個非常受寵的美妾被毒啞了,發賣到娼寮。
就衝他這嫉惡如仇、殺氣騰騰的路數,多數會直接廢了阿誰男的,或者是讓其見血。
因而淩準在將她送歸去後,便籌算磨刀霍霍的往花圃折返而去,利落的處理了此事。
許含章壓根冇有認錯的憬悟,而是變本加厲道。
為了能快點壓服他,許含章便心一橫,開起了有些過分的打趣,“瞧你這義憤填膺的模樣,不曉得的,還覺得是你被綠了呢。”
“十指連心,不痛嗎?”
這就叫聞絃歌而知雅意了,是混跡於內宅中的女子都有的技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