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一章 蘭陵王入陣曲[第3頁/共4頁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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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曲終究歸於遲緩，像是一場暢快淋漓的大戰得勝而歸，但是留在了疆場上的同袍再也回不來，有著灼燒民氣般的悲哀之意，以是隻能如同幽咽般不肯結束，餘音嫋嫋……

出了清風裡以後她才發明，端五實在是很熱烈。

阿誰冠以光榮姓氏的王氏嫡女，早在八年前就已經死了。阿誰名為馮小憐的少女，不存在於大周任何黃簿檔案當中。

頭戴猙獰怪獸麵具、身穿刺繡紅袍裲襠、腰繫透雕金帶的舞者舉起手中繫著金流蘇的短棒，在沉幽的曲調當中回身突刺。富麗的刺繡紅袍如同盛放的牡丹花般層層綻放著，翩若驚鴻，彷彿遊龍……

男人看著那舞者退場的背影，麵龐隱在黑紗之下，嘴角彷彿勾起了一抹動聽心魄笑意。

明天的氣候明朗，輕風習習，大街上摩肩接踵，行人的手臂上都繫著斑斕的長命縷，酒坊裡的菖蒲酒一碗碗地擺在那兒任人喝取，家家戶戶門前都掛著絲絲縷縷的艾草，家有巧手娘子的將艾草編成活矯捷現的小人兒，粽子攤兒的買賣也好得不得了，氛圍中都滿盈著一股艾草粽葉的暗香。

男人壓了壓帷帽的帽簷，看不清他的神采，聲音卻彷彿有著磁性的笑意，“這是《蘭陵王入陣曲》。”

馮小憐迷惑地問喬幽，“這是要演甚麼？”

這位蘭陵王這麼驚才絕豔，對於大周而言不是甚麼功德，她在這裡神馳敬慕個甚麼勁？

本日舊藥坊裡的艾草早早地脫銷了，風味猶存的中年婦女殷勤地送來了一籃子新奇包好的粽子。另有些更是直白地送來五色絲線做的長命縷，環繞在酒鬼老闆身邊打情罵俏著……

……

馮小憐痛苦地抓著頭髮，從牙縫間擠出嗟歎聲：“不是說……春夢了無痕的麼？”

俄然，火線的人群一陣騷動，彷彿是有甚麼演出，馮小憐鎮靜地拉著喬幽朝著那人聚集合的處所走去，然後往人群裡用力湊著，隻見火線一塊空位上臨時搭著一個高高的台子，台子上綵綢高懸，大幕垂著，看不清裡頭有甚麼動靜，但是人群還是越聚越多。

並不是輕歌慢舞的柔嫩曲調，而是帶著風沙般滄桑的質地，僅僅是一段前奏罷了。卻讓聞者不由微微一慟，混亂的現場不知不覺地溫馨了下來……

就在這時，台上傳來一陣樂聲。

喬幽彷彿並不太喜好熱烈的場合，一臉興趣缺缺的模樣，不過馮小憐倒是個愛熱烈的，東看看西看看，鄴城畢竟與長安很多民風分歧，到處都是別緻得不得了。

馮小憐恍然，她在長安時傳聞過這首曲子，傳聞是邙山之戰時，齊國三傑之一的蘭陵王孤身帶領五百人突襲中軍大獲全勝，將士們為了慶賀而所作的曲子，如許對於周國而言代表著熱誠和失利的曲子，她天然是未曾聽過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