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隴頭歌（三）[第2頁/共4頁]

“這……這，就算是虎賁之士也不能擅闖國公府邸吧？莫不是……”

馮小憐流滿了鮮血的手顫抖著，她的嘴唇顫抖著，她的渾身都顫抖著。

馮小憐閉上眼，卻冇有感遭到應當到來的一絲痛苦。

琴湖之上，早已破襤褸爛的畫舫還漂在水上，幾具或是身穿玄色緊身衣或是身穿侍衛服飾的屍身已被打撈了上來，橫七豎八地擱在地上，無人理睬。

“封閉動靜，泄漏者格殺勿論。”張德庸遊移了半晌，回道，“然後，太後召了晉公入宮。”

“臣並無此意。”

而此時，這位被官方稱為“劊子手”的宇文護臉上卻並無任何陰狠放肆的模樣，隻是端方嚴厲地坐著，沉聲說道：“陛下還暫無訊息，不過太後不必擔憂，陛下承國度氣運，定會安然返來。”

“宿衛有甚麼了不起的？”那侍衛耿著脖子，“不過是一些隻會儀仗吹角的小白臉罷了！我國公府豈是他們說進就進的？那衛公嚴肅安在？”

此情此景，從船艙中人看來，正如馮小憐將匕首刺入他腹中，他不支倒地普通！

“已過了這麼久，就算是水性再好之人，恐怕也……”張德庸頓一頓，咬牙道：“恕卑職直言，冇有動靜，便是此時最好的動靜。”

宇文直聽到“晉公”這兩個字，心頭巨震，這兩字是這些年重重壓在他身上的陰雲，壓得他真的幾欲“寒不能語，舌捲入喉”，而此時他也終究明白了本日畫舫之上的到處不調和是從何而來……

珠簾低垂著，將簾內與簾外豆割隔來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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彷彿隻是一瞬的時候，匕首如一道流光般地來到了她的麵前。

“承晉公吉言，吾兒自是能逢凶化吉的，隻是不知那刺客……可查清了麼？”

他是虎賁率的虎賁右上士，雖隻是正三命，卻因其是天子禁軍的身份而無人敢是以小覷，如果冇有不測，再過三個月，他便能升任左武伯下大夫，統領六率宿衛，但是當他接到了此次告急號令以後，他就曉得如果此次有些許差池，彆說官途到此為止，就是命也不見得能保得住……

因而她展開眼，看到那柄匕首……停下來了。

那雙彷彿力敵千鈞的手很粗，很熱，很和順。

……

他竟然用馮小憐的手，將匕首送入了本身的腹中！

馮小憐隻覺腦中如遭雷擊般，被塵封多年的夢魘如同積滿了灰塵的箱子被俄然翻開，影象的碎片漫天飛舞著，她幾近說不出話，晦澀隧道：“……你、你是……”

珠簾內，飄出了淡淡的醴酒香氣，叱奴太後倚在軟榻之上，一隻手悄悄揉捏了幾下睛明穴，然後緩緩飲下杯中美酒，直到醇厚微辣的酒意微微泛上了臉頰，她那眼角衰老敗壞的皺紋才微微伸展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