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八章 四行字[第3頁/共3頁]

兩人的對話又回到了一開端的模樣，馮小憐渾身不安閒地看了看四下沉寂的天井，謹慎翼翼說道：“那……陛下如果冇事的話，我就先辭職了？”

馮小憐大窘，頓時有種被踩到痛腳的惱羞成怒，一時忘了麵前人的身份口不擇言，微怒道：“歸正把人殺了不就完了唄，管他是如何殺的。”

宇文邕看著她跟條蛇似扭來扭去的手掌，皺眉。

夜涼如水。

她眸子子轉了轉，將一隻手掌豎起來在天子陛下的麵前穿來插去地遊走，高深莫測道：“我啊，我是用迂迴的戰術，兵法有雲……”

……

第二行字，是“保定四年”“庸忠公身故”以及“馮小憐”。

“真是好巧。”

（寫得遮諱飾掩的但也差未幾瞭然，馮小憐的出身有人猜出了麼？0.0）

馮小憐呼吸一滯。

手書之上墨跡淋漓，力透紙背，卻都隻是狼藉的詞句，明顯是所寫時思慮不暢而至。

第一行字，是“刺客為正三命討寇將軍”“庸忠公之親衛”“邙山之戰後不知所蹤”，李娥姿略一轉念，便記起了這是衛國公府遇刺時阿誰來自軍中的刺客的身份。

而大殿以後的天井當中，馮小憐目瞪口呆地看著宇文邕，然後又下認識看了一眼手裡被抹得儘是餅屑的手帕，最後有些難堪地拍了拍身上的碎屑，胡亂行個禮，說道：“見過陛下。”

“不必多禮。”宇文邕淡淡問道。

“不消謝。”

李娥姿一怔，放動手中行動，將那張密摺謹慎地拿了出來，卻發明這底子不是密摺，而是宇文邕風俗在思考事情時，為了理清思路所寫的手書。

宇文邕看著她的背影，決定了某些事情，然後開口道淡淡：“馮小憐，保定四年冬為馮百裡所收養，生於魏恭帝元年十仲春初六。”

馮小憐藏在袖子裡的拳頭微微一緊，曉得宇文邕明天是找上她了，隻是她不過是一個小人物罷了，就算出身可疑，為何是天子陛下親身紆尊降貴地來找她？模糊感到有些不安，馮小憐勉強笑道：“我本是孤兒，浪跡於長安，長安城的乞索兒何其之多，要今後中查到一個麵黃肌瘦的小孩子，陛下恐怕不太清楚此中難度。”

“……真冇想到陛下日理萬機，另有工夫來盤問一個小宮女的出身。”馮小憐深吸一口氣，誠心說道：“陛下不必疑我另有目標，如果不信我，將我放出宮，趕出長安城便好，我實在冇有甚麼不成告人的目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