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六章 或是兩者皆不選[第3頁/共4頁]

他抿了抿唇，低聲道，“我……冇想來打攪你。”

宮女被她一驚一乍的行動嚇得一顫，趕緊去刺探，好半晌才一溜小跑地跑出去稟報，氣喘籲籲道，“陛下方纔換了身衣服就出宮去了，傳聞是去仙都苑呢。”

……

“陛下在哪？”

馮小憐說不出話來，本來……這就是他要送的禮品麼？他之前那樣遮諱飾掩不讓她曉得，就是想俄然給她一個欣喜？但是她那樣決然地回絕了，以是他才決定把辛辛苦苦建好的“闤闠”全都拆了……

馮小憐怔怔道，“陛下，這裡是……”

魂不守舍地回到隆基堂，馮小憐坐在桌案前看著上麵擺放著的碗碟，想要像平常一樣若無其事，但是呆坐了半晌，她終究還是一筷子也冇動，如此又是走神半晌，她俄然霍地站起來，驀地扭頭問一旁宮女道，“陛下現在在哪？”

高緯一愣。然後眼中的神采一點點暗淡了下去，他垂下眼淡淡道，“……朕曉得了。今後不會再送了。”

然後，她在“闤闠”中。看到了高緯。

過了不知多久，高緯還是冇有動，略微皺著眉頭，彷彿在思考著甚麼，隻是悄悄站著，像是丟失了方向，他被雨水淋濕的髮絲混亂地貼在鬢邊，有些狼狽，像是被拋棄的不幸小狗，就如許掙紮躊躇了好久，他終究歎了一口氣，持續站在雨中發楞。

馮小憐深吸一口氣，說道：“去備車馬。”

等待在隆基堂外的多量宦者的宮女也無聲無息地分開，天井中一下子便空曠了起來，就如許呆立了好久，馮小憐腦中一向回想著高緯方纔的眼神，俄然感覺本身真是個混賬。

馮小憐看著他雨霧當中拜彆的背影，一向看著，直到他的身影完整消逝在薄薄的煙雨霧氣中。

可高緯越是和順體貼。馮小憐心中的糾結便更甚一分，心頭湧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，她狠下心說道，“真的不消了，現在外頭都在傳我搬空了全部大齊的國庫，陛下還是不要再送我東西了。”

轉過身時，他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馮小憐。

“西苑？”馮小憐皺了皺眉，以往她和高緯也常常來仙都苑，卻從未去過西苑，多數是在東苑的馬場或是湖畔散心，不由有些不測。

她終究曉得，實在她底子不消在禍國殃民或是大義凜然之前做出挑選。

她又看向那片熱火朝天的“闤闠”，這細心一看便看出些端倪來――那些呼喊著的小攤販的聲音個個尖細。頷下不必，走來走去的行人固然在還價還價，卻冇一個取出銀子買東西。更好笑的是另有幾個較著是侍衛客串的連刀都充公好，臉上刀疤縱橫儘是凶悍之氣，卻揹著個大大的貨箱在那似模似樣地拿著撥浪鼓叫賣著，很敬業的模樣……